陷在绪中,他把所有的猜测都说完了,才停
来,又对梁崇说:“梁崇,以前我觉得就算他们找到我,我不会有什么
觉。可是她今天这么伤心,我真的好难过。”
“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宁亦惟像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说。
他的手抓了衣摆,指关节像刚才他亲生母亲开车时一样,泛起用力过度的白。
很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宁亦惟理由都想好了,想告诉她哭得太久太厉害,会导致角充血,引起暂时
的视力
降,让夜间行车的事故率变
,哭很危险的,不要哭了。
“宁亦惟——”
“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宁亦惟垂着,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的话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他房间里很安静,耳边只有梁崇几不可闻的呼声,如果梁崇不说话,就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样。
宁亦惟说:“我现在二十岁了,早就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他在跟梁崇说话,也好像在预演拒绝,“我有爸妈了,你别找我了”,可是预演到一半,已经觉得很不忍心。
“你说,梁崇,”宁亦惟很苦闷地说,“她跟什么样的人生我的呢——”
“——惟惟,你等等,听我说,”梁崇像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说,“我现在回来,你睡一觉起来我就到了。”
“我睡不着。”宁亦惟有抗拒地说。
“先闭上睛……”梁崇哄他,“把灯关了。”
“好吧,”宁亦惟还是照他说的了,关灯躺
,闭上
睛,问梁崇“你在哪里?”
“还在法兰克福,”梁崇低声说,他那有人
谈的声音,有人在对梁崇说话,梁崇跟那人说“好”,又抚
似的对宁亦惟说,“我一会儿就走。”
宁亦惟握了手机,小声地说:“法兰克福啊,这么远。”
“不远,”梁崇的声音很沉,像唱摇篮曲的音,诱哄宁亦惟快睡,“很近。”
梁崇一认真就变得很温柔,梁崇很好,像宁亦惟的浮木,让宁亦惟觉得只要梁崇在跟他说话,要塌来帐篷就会被梁崇好好地撑回去,永远不塌了。
“我半小时后起飞,你睡醒起来吃个饭就看到我了,”梁崇告诉宁亦惟,“不要胡思想。”
如果是稍微懂事一的人,大概会跟梁崇客气一
,说你不用为我中断行程,我一个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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