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抢过方小汤的杯一气喝，赌气地站起来准备走人，走到门又回：“方小汤，方少！我给你的那个存折没丢吧？昊天每年的分红时打上去了，你至少可以去买房吧？非要住在这地方寒碜我？我也是年过40的人了，你就不怕我这把老骨从你那华容上摔去摔个非死即残然后把昊天丢给你？”

    方小汤大笑：“等我有空一定换架宽梯。您小心些，我拿手电筒。”

    送走石严，方小汤把满桌资料扫垃圾袋，这么多废纸，还是厚铜版纸，房东婆婆看到了肯定会笑开。

    从被里摸电脑，方小汤沉许久才打开。敲上密码系统，桌面清晰起来——秦再穿着学士服，手里装模作样拿着一卷轴，矜持地笑。这张照片是方小汤从商学院网站上拷来的，那年秦再获得全市优秀毕业生称号，他的个人网页一直挂在商学院的网站上。

    开“秋月”盘——“羽扇纶巾”目录——“独凭栏”目录，里面是一堆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

    方小汤微笑着，开始序浏览文件夹。

    2004年4月，这时的秦再虽然才读大三，但在B市盘手群中已小有名气。随便B市任何一家猎公司的电脑系统，都能得到他的资料和照片。

    2005年3月，秦爸爸在神病医院去世，从院方所填的病历看，他死得很安详，秦再把秦爸爸的骨灰盒捧回了成江。这段录像就是从机场监控系统里截来的，虽然画面不太清晰，但正应了秦再的悲伤。

    2005年7月，秦再毕业，简简也来到B市。受命运青睐的简简啊，时光只让她更明艳动人，却丝毫没有改变她的率直和真。

    2005年9月，李路第一次来B市，他居然对秦再大打手。这是从简简的电脑里取来的照片，照片上的秦再和李路都缠着满绷带。方小汤看得发笑，并照例个歉：简简对不起，我只连过你这一次。

    2006年7月，秦再因在A探底时成功抄底，被著名的私募基金——鑫瑞基金挖走。那次挖角，在B市证券界引起了很大轰动，秦再也成为鑫瑞基金最年轻的主盘手。迎秦金手的盛大庆祝会就在昨天吃饭的那家餐厅举行，晶灯，西装革履的秦再帅得让人移不开。

    ……

    从温习了一遍，已是夜，赶快睡吧，昨晚一夜无眠，今夜不能再耽误——秦再最恨他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