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去，并将她救起的棕雅雀带去代为照顾。

    顾老先生为她再斟上一杯：“丫，还想不起来吗？九年前的灭门惨案？”

    桑柔心中一惊，细细打量前之人，这才从眉宇之间辨一痕迹来，当年她怕连累父亲，故对那天捡纸条之人也没敢细看，更不知其份，刚才认不来也是正常的。

    顾老先生捋须叹：“当年作案之人乃前京兆尹孙大人的亲外甥，若不是你提供的线索，只怕真会被一手遮天。”

    前京兆尹贪赃枉法，前首司周大人早就想将他拿，无奈他生狡猾，又有后台撑腰，审察司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直到那天他从审察司来，被一个瘦弱小女娃用纸条扔中，这才结束了前京兆尹的好日。

    当日他打开纸条一看，惊得脸大变，抬看时，那小女娃早跑得无影无踪，后经多方打听，才知她是京兆尹府仵作之女，起初他们以为那纸条应是其父所写，可经过对比笔迹以及调查，却发现那条理清晰、详尽专业的验尸单是自她一个九岁的女娃之手，不禁大吃一惊。

    他曾有收她为徒的想法，可惜她是个女儿，古往今来，从无女当仵作的前例，但没想到她再次让他惊叹，十二岁那年她替父验尸，撑起一家支。

    再后来，他事务繁琐，顾不上其他事，直到今年，他准备告老还乡，司署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这才又想起当年那个小女孩。

    只是此时已过九年，照她的年纪，应早就嫁作人妇，他本没抱希望，谁知一打听，方知她不仅在仵作这行小有成绩，还因此而耽误了姻缘，概之余便向首司穆大人推荐了她。

    穆大人事严谨，今天她能来到这里，想必已是通过考。

    顾老先生从书架上拿三本蓝的手册，递给她：“这是老朽当仵作四十几年总结的经验和一些心得，如今给你了。”

    桑柔垂首双手接过手册，只见那手册每本厚约一寸，里面的字苍劲有力，详细记载着各个案件，以及验尸的手法。

    古往今来，仵作不著文字，全靠相传，有经验的仵作一般不轻易传授经验，是以这手册之珍贵，千金难求。还有，他虽只字未提，可若不是他推荐，审察司断然不会找上她。

    桑柔从榻走来，跪拜在地上，对顾老先生行了个稽首礼：“先生大恩，桑柔没齿难忘。”

    顾老先生一见，连忙上前将她扶起：“丫行这大礼可是要折煞老朽了。”

    稽首是天启皇朝最的礼节，一般用于朝臣见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