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闵灯低喝粥，悄悄地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章丘一激灵。

    闵灯没说话，像是刚刚笑的人不是他。

    他不说话，章丘也只能瞪着，拿他一儿办法都没有。

    “等待到来比来到更甜。”方湫突然说。

    “甜个。”章丘骂，“我这几天被他吓死了，三四天一句话没说。老还以为他把自个儿给吞了呢。”

    闵灯轻轻笑了笑，他确实心里有事的时候就有不会说话这病。

    不是一两个小时不说，他可以一直不说。这是病，也是后遗症。

    后厨的事这两天闵灯的不好，董主厨骂了他好几次。

    今天没骂人，尽闵灯依旧沉默，但一样事都没错。

    晚上班，闵灯踩着地上厚厚的一层雪了小巷。

    钻了路边停着的黑车里，车里只有司机。

    闵灯着兜里的手机，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风雪一直没停，路上的雪都铺成了。

    车都怕打，尤其晚上，开的慢。车里开着气，又这么晃着往前挪。

    闵灯模糊间就这么睡着了。

    他睡觉一向不安稳，容易梦，更容易梦到以前的事。

    其实过了这么久，那些人的脸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这次他突然看清了。

    一对和蔼说话永远细声细气的中年夫妇。

    一个嘴边笑着有梨涡的女人。

    一对恩温柔的年轻夫妻。

    每个人都朝他伸着手，他看着自己小心翼翼，极力讨好着牵了。

    场景变换，上一秒冲着他笑的那些人都上了青面獠牙的面，推开他，踢走他。

    其中一个男人甩了拿着酒瓶的大手。

    那个耳光来，闵灯直接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朵一阵阵的嗡鸣。

    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