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为什么我们每次去捡海螺，他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了，”斗途轻轻叹气，“说到底仙人大分是人类飞升上去的，他们没对我们兵戈相向，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彭彧没接他话，只默默蹲，将尸的双手叠在一起，作个等待殓的姿势。他始终低着，看不脸上的表，语气似乎是平静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象、穿山甲还是鲛人，都是一样。”

    彭彧本着对尸的尊敬，本来是不想碰的，可不知怎么还是鬼使神差地伸了手，拨开对方粘在脖上的发，发现她颈间着一个镂空的铃铛，大概鸽那么大，摇一摇却不响。

    他话还没说完，

    他犹豫了一，还是把铃铛从她脖上解来，试着扭动，发现可以打开——里面有几颗小指盖大小的半透明球，有像孩们玩的那“宝宝”。

是痛苦的，给那张原本漂亮的脸染上几分诡异的扭曲，半的鱼尾和臂肘的鳍已经因为脱和光炙烤而有些燥了，薄弱的地方开始打卷，大概要不了多久，这尸就会面目全非。

    第77章 鲛人卵

    于是他奇怪地问：“这什么东西？居然还随携带？”

    “这玩意……我好像听说过, ”斗途把几个被扔海里的渔民拉上岸, 拽着绳凑过来，“前段时间我找去过蜃楼的仙询问, 他告诉我鲛人对我们敌意很大，要我们一定小心, 还说有些雌鲛人上会一镂空的铃铛, 如果我们看到了，千万不要去打听。”

    “……别碰, ”李一泽突然开，“放回去。”

    李一泽：“当然不能去问, 那可是她们的孩。”

    彭彧把铃铛重新扣好, 找了块石压住上面拴的绳，让铃铛里的卵浸在海里, 自言自语似的问：“鲛人……居然是卵生的？我还以为他们应该跟人一样呢。”

    李一泽接话说：“虽然叫鲛人, 其实他们的习更偏向鱼，生方式也跟鱼一样, 外受，雌鲛人产卵以后，雄鲛人会去寻找那些卵使其受。”

    彭彧听着他这一本正经的科普, 总觉哪里怪怪的，诧异地瞧他一：“我觉从外形来看, 你们龙跟鱼也异曲同工的啊，那为什么你们是生的，而且……”

    斗途浑一哆嗦：“上岛以后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太可怕了。”

    “……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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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发现也很像，溜溜的，有弹。

    李一泽弯腰, 仔细打量一番那颗“铃铛”里的东西：“应该是鲛人的卵。”

    彭彧缓缓吐一气，正准备起，忽然觉衣服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低一瞧发现是尸胳膊上一支起的刺。他轻轻把自己的衣服摘来，视线顺势一偏，好巧不巧地落在她颈间，似乎看到什么东西细碎的反光。

    彭彧动作一停, 疑惑地抬看他：“你知这是什么？”

    李一泽伸手一拂，将尸稍往挪了挪，放在海浪打来时刚好可以冲刷到的位置，手心里的青光慢慢裹上尸：“十五已过，离清明还有一个礼拜，看来我们得先造访鲛人族再去找海市了。这期间我可以保证她尸不腐，但是不知他们还愿不愿意将擅自离族的族人尸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