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承认，我的游戏也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游戏，这没什么问题。但我确确实实告诉你——我没有伤害过鲛人，所谓的‘海市豢养鲛人’，本是人们的以讹传讹。”

    彭彧刚想张说话就被他打断了，贺先生徐徐吐一气：“有些事传得多了，假的也要变成真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捕杀鲛人早就成为这里的传统，在我来南海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源已不可考证。我从来没有主动收购过鲛人，倒是有很多渔民通过各方式把鲛人往我这里卖。”

    “所以呢？”彭彧并不怎么信他的话，“他们卖，你就收着？如果你不收，他们难还会给你不成？没有买家，就不会有卖家。”

    贺先生的神渐渐变了：“我不收，别人也会收，你知每次送来的鲛人都是什么状态？遍鳞伤、奄奄一息，稍微一碰就会死的样，我将他们留尚且能救他们一命，如果再转运到别……恐怕剩的就只有鲛人油了。”

    他说的这些与之前他们得到的信息截然相反，彭彧终于开始动摇，贺先生缓慢地吐一气：“南海从不缺收购鲛人的买家，几万块钱一只，能产生无穷无尽的珍珠和鲛绡，谁不乐意赚这个钱呢。我只能将价格开得更，从别的买家手里将他们抢过来——我着最多的钱，竭尽全力让那些受伤的鲛人活来，却要承受着你们最恶意的诋毁与谩骂。”

    他双手在藤椅扶手上一撑，非常吃力地站起，朝两个人走过来，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好像要调动全的力气才能撑住似的。

    “因为别人都那样对待鲛人，所以我也理所当然要加害他们，是这个意思吗？”他的神越来越奇怪，睛逐渐红了，“我赚取来海市玩乐的人类的钱，再从人类手里购买几乎不能为我牟取利益的鲛人，最多是他们开心了送我几件鲛绡，我拿去售以填补价购买鲛人的空缺——请问我到底有什么错？”

    房间里的气息开始变化，李一泽锐地察觉到什么，一把将彭彧拦在后。

    “我到底有什么错？”贺先生越来越近，“我的游戏确实不合常理，可这是你们自愿来参加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们只能接受胜利的喜悦，而不肯面对失败带来的惩罚？”

    “你们人类——都是这么‘宽以律己，严于待人’的吗？”

    第89章 蜃

    彭彧竟一时接不上话, 嘴抿直，越过李一泽的肩膀与贺先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