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卿；咏月嘲风，文赋敢欺杜陵老。”

    孟桓专注地听他唱，这词中意味恰如本人一般，满腹诗书，神仪雅貌，风又疏狂。

    宋芷没有专门学过南戏，唱腔并不熟练，也不够圆，但这稚上宋芷稍显青涩的相貌，却显得莫名适合。

    “自家延寿的便是。父亲是女直人氏，见任河南府同知。”宋芷还装模作样地学着戏台上的生，摆了几个姿势，抬望着孟桓笑。

    “前日有东平散乐王金榜，来这里场。看了这妇人，有如三十三天天上女，七十二中仙。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之貌。”唱到这里，宋芷忍不住笑了来，整段垮掉。

    “哟，”孟桓笑他，“不知这宛如仙凡尘的女，是何人啊？”

    宋芷假作思索，想了想，叹：“小生家贫，便真有这般天仙似的人儿，恐也看不上我。”

    孟桓笑了笑，站起，拉着人凭栏当风而立，偏过在他耳边说：“我看得上你。”

    宋芷耳朵微红，引得孟桓凑上去亲了一，这宋芷脸也红了。

    八月十六的晚风微凉，却并不冷，地从金河面上拂过来，带来夜里的笙歌声与脂粉香气。

    月撩人，清冷幽雅地洒无边月华，河面又闹又冷寂，凭空造一个虚假的太平盛世来，仿佛真是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宋芷看着这一切，有一瞬竟恍惚以为自己在临安。

    只是在他幼年时，大宋的江山已不太平了，临安虽是都城，也是人心惶惶，加上军备费用过，国库亏空，年节时并不十分闹。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

    可他宋芷不是商女啊。

    这时听得孟桓在边说：“你上次说想刻两个弥勒佛的翡翠玉佩，我当天就吩咐了去，如今已经刻好了。”

    宋芷睛一亮：“在哪儿？”

    孟桓从怀里掏两个玉佩，一模一样，刻着大肚便便，笑得睛都没了的弥勒佛。

    “我替你上。”孟桓说。

    “嗯。”宋芷。

    孟桓拿起一枚玉佩，伸手给宋芷系在腰带上，玉佩上用丝线编了繁复致的结，底的穗不知是什么材质，在灯光竟然光溢彩的。

    “喜么？”孟桓问。

    “嗯，喜！”宋芷应，从孟桓手上接过另一个玉佩，替孟桓系在腰间。不过孟桓腰间一直系着一个避者达。

    “这是什么？”宋芷问。

    “是我初次上战场后，阿可送予我的礼。”孟桓将其取了来，收在怀里，把腰间的位置留给弥勒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