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蒙古人的残暴本,他并不是毫无知觉的。
“三个月,”秀娘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带上微不可查的讽笑,“人心隔肚,三个月,就足以让少爷你,对他信任至此吗?”
“蒙古人自理宗时期,就野心,开始攻打大宋,至今已逾四十年。这期间,蒙古人发动了三次战争,终于灭了我大宋,占据了我们的国土,杀害我们的将士,欺压我们的人民。”
“少爷,”秀娘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或许孟公的确帮了我们一次,你与他的相
,或许确实暂时很和睦,可这不代表,能一直和睦
去,也不代表,他就跟那些蒙古人是不一样的。”
宋芷的声音越来越小:“……蒙古人也是有不同的……”
那两年的逃亡,他大分时间都是在
车里的,所以确实如秀娘说的那样,很多事
没有直观的印象。可在
车里,他也能听到声音,闻到气味。
“自那以后,府里就再没有过过安宁日了。”
“蒙古人又开始南攻,他们觊觎宋广袤沃的土地,觊觎我们的财宝、粮
,占了半
江山不够,还不甘心地想要继续南
。”
惨叫声,妇女和儿童的哭声,血腥气,路边腐尸令人作呕的气息。
宋芷讷讷地说:“三个月。”从八月崇国寺那一次算起,到现在,约莫是三个月。
“也不了解,蒙古人的骨里,就是残忍无
的。”
“老爷是个刚得不像文官的文官,夫人随了他,我也曾劝过夫人,不要这样跟着老爷,闹到最后玉石俱焚的地步,可夫人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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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不阻止你朋友,本来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广
朋友,可你不应该忘了你的
,不能忘了,我们的家国,是怎样被蒙古人的铁骑踏成了一片焦黑的烟土的。”
“夫人这样,我这个人的,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不过是盼着夫人好罢了。”
秀娘的睛渐渐红了。
“……那年少爷才四岁。”
秀娘说到这里,抬眸
“秀娘……”
“少爷,”秀娘打断他,“你与孟公相识了多久?”
“那时候,我们每一天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夫人带着我们尽量避开所有的蒙古人,因为但凡蒙古人所过之,必定血
成河……少爷,你没有见过那
惨状,无法像我这样,对蒙古人痛恨憎恶到骨
里去。”
“……可这一切,从蒙古人开始攻打我朝起,都变了。”
“从铜陵逃后的两年,少爷你或许年纪小,加之那时夫人总护着你,不让你看
车外的
形,对许多事
的印象都不是那么
刻。”
炉里的火在黑暗中发着金红的光,一闪一闪,炭火燃烧间又响起一阵阵的“噼啪”声。
宋芷被秀娘说得没了词儿,低着。
“夫人嫁给老爷那年,第三次战争还没打起来。临安很繁华,老爷是个前途无量的京官,夫人是大家闺秀。他们是京中人人称羡的鸳鸯眷侣。”
也就是度宗咸淳四年,世祖至元五年,十四年前。
宋芷抿着,秀娘很少同他说以前的事,他一直以来,也不太清楚。蒙元伐宋的过程,他大都是从史书上看的,而史书总是最冷酷无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