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一滴过去，正午的日逐渐西斜，夕的残红大片大片铺满了西山山，红得似血，给这炎炎夏日里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孟桓便没有多说什么，知裴雅的脾气。

    裴雅止住他的话：“草民是为将军办事，先生要谢，便谢将军吧。”

    宋芷跪在秀娘床前，膝盖因跪得久了，开始疼，疼着疼着，便是麻，麻到后来，已无知觉。但宋芷一动不动。

    “若是裴大夫有何急需的药材，便告诉我，我去给大夫准备。”

    往日秀娘虽然瘦弱，但到底是有气神儿的，还有力气一遍一遍地寻死，可此刻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心脏还在微微动，真要教人误会她已经死了。

    立即有人接了单，去一一准备药材了。

    孟桓对外伤一类很了解，知况，秀娘现在血虽是止住了，但得看她今夜可会发炎，发烧，若是烧了起来，那一样还是凶险的，到那时恐怕就很难救回来了。

    这时孟桓恰好也从外面走来，见到床上秀娘右上绑着绷带，但血明显已经止住了，竟弯腰，认真而郑重地向裴雅行了一个礼：“裴大夫，此番真的多亏你了。”

    “夫人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熬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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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些。”孟桓说。

    如若他能早一离开孟桓，甚至他若能一开始，就不走错这一步，不与孟桓纠缠，就不会有这一天。忽都虎不会要杀他，秀娘不会为他挡刀，不会受伤。

    宋芷充耳不闻，继续往里跑。

    从屋里到屋外，没有人敢说话，空气静得仿若凝固。

听到这句话，似是突然活了，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匆匆地往里冲，到门台阶的时候，差摔倒，被孟桓扶住了。

    “将军清楚就好，今日裴雅会留在这里，直到明日夫人没有生命之忧，裴雅才会离开。”这是于医者仁心。

    那时他犹豫不决，再三纠结，最后耐不住难自禁，仍是抛了礼仪廉耻，顺从了那可笑的所谓。可他原以为，他能自己来承

    一门，一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宋芷又差吐了。

    孟桓：“有劳裴大夫。”

    又对底人说，让他带裴雅去账房领赏，裴雅却拒绝了。

    宋芷连连，不住地谢。

    像是忏悔，像是恕罪。

    裴雅：“将军可别兴太早，这还只是开始，关键得看今晚。”

    宋芷既未什么，也未说什么，只是单纯地跪在那里。

    裴雅扶着他的，低语：“先生绪切莫太激动，否则影响夫人休息。”

    孟桓则来到宋芷的旁。

    宋芷依旧是跪着，看着床上的人。

    脑海里像是什么在一一地碎了，又重组，许多事都清晰起来，在宋芷的心底勾一个清晰的脉络。

    “等夫人彻底脱离危险，再赏不迟，这不稳妥的赏，裴雅不敢领。”

    裴雅，立即让徒弟拿纸笔来，列了一个单给孟桓，嘱咐：“都要好的。”

    “我知。”

    可看到床上面无血的女人，连想吐的觉都生生压了回去，宋芷快步跑到秀娘边，膝盖一，便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