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抬眸，这才注意到孟桓手上的伤，他恍然想起，是了，昨日孟桓在与忽都虎手时，是受了伤的，难怪他能轻易挣开他的手。

    “像你们这样在上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地决定他人的生死，从不顾惜我们这些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孟桓说：“兰……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的。”

    可是我不想，短短五个字，不酷于一把刀，到心里，孟桓的嘴颤了颤：“……你骗我。”

    有千言万语在心，孟桓有许多的话想解释给宋芷听，有许多的问题想质问宋芷，可看着现在的模样，却如何也说不。

    “现在你喜我，那以后不喜了，我不也跟其他人一样，任你置了么？还得遭到旁

    过日，宋芷苦笑，他们之间哪会有那样的未来？

    ……忽都虎伤了秀娘，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从没有过要伤害秀娘的想法。

    “我没有。”宋芷说。

    有一只不知名的鸟从树梢上飞来，落到了摇曳着的红莲上。清澈的底，有几条鲤鱼翻起了。

    都说莲淤泥而不染，而他现在，分明已经是染了污秽，不再冰清玉洁了。

    为何宋芷对谁都温柔，偏对他如此绝呢？

    孟桓抿，抬手想摸摸宋芷的侧脸，却在宋芷的视线收回了手。

    风从耳畔过，带起细微的风声，不急不躁的微风，柔和得很，在莲池里拂动一圈一圈的涟漪。

    孟桓闭上，从宋芷初孟府来，至如今，近两年来的时间，孟桓自问，从不曾亏待宋芷，可为何他就是不明白，就是要离开自己呢？

    孟桓落后半步，跟着宋芷，好几次想拉宋芷的手，都没伸去，怕宋芷又觉得他是男什么的。

    “你的父亲是这样，你又何尝不是？”

    久未听见孟桓说话，宋芷有些疑惑地回：“少爷，你不想说了么？”

    午金红的光从西边的天上斜斜照过来，给宋芷清瘦的侧脸线条，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人素来贪婪，总奢求自己奢求不到的东西，明知不可而为之。

    “怨我让秀娘受了伤，怨我没保护好你和秀娘。”

    “是。”宋芷回答，“我不该怨吗？”

    一次次地逃走，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少爷想说什么，现在说吧。”宋芷轻声说。

    想伸手摸一摸，问他疼不疼，但宋芷没有，宋芷勾起角，冷笑：“少爷，看看你的手，你还没有受到教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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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想。”宋芷听到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绪，宋芷在心底讶异，他竟能这样漂亮的伪装。

    孟桓抓着宋芷的手腕，红了，不知是难过，是恼是恨，问他：“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兰，你说谎！否则你就看着我的睛，再说一遍，你想不想？”

    微风带来孟桓低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飘宋芷的耳朵，宋芷一也不想听，却还是真真切切地听得清清楚楚。

致漂亮，两人沿着汉白玉的石阶，拾级而上。

    宋芷手抚着石拱桥上雕得巧的狮，望着桥大片莲。

    “你在怨我，”孟桓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