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声，一一落到他上。

    不疼吗？

    疼的。

    但宋芷想，比起他的亲人所经受，比起文丞相、陈吊等所经受的，他这又算什么呢。

    一直为自己到可耻的宋芷，终于于这疼痛屈辱中，莫名到了一丝宽。纵然他知，连这丝宽，也是可耻的。

    几人打了半晌，见宋芷只是不说话，也没了兴致，怏怏地找了把椅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

    耶律喜说了要亲自审，因此宋芷也没理他们说的话，闭了睛假寐。

    耶律喜是在寅时才来的，不知与孟桓说了什么，他的神很难看，负着手，脸拉得老，角的皱纹似乎都更了一些。

    耶律喜踱步到案后边，坐，一拍桌面，喝：“罪人宋兰，还不快如实回答，与你私会的是谁，为何而来，你们又意何为？”

    宋芷的脑袋被狱卒到地，磕了血，声音也是低低的。

    “回大人的话，少爷他……”

    “……是来问话的。”

    宋芷想尽量给孟桓找个好借，不把他拖到这泥里来。

    这与预想的答案不一样，耶律喜有些意外，打量了宋芷几。

    “问话？问什么话，这是大牢，不是他家的私宅！”

    “回大人的话，”宋芷的声音慢而定，“家父原是宋时一名小小县令，品阶不，也是一任父母官，当年蒙军攻了大宋，爹爹守城战死，娘亲亦死于蒙古人之手。”

    “多年以来，宋芷对蒙元政权，恨之骨。”

    “故此，才会写那些诗作，来缅怀我宋时的风华。”

    “但宋芷一人事一人当，此事与少爷毫无系，他也从不知，少爷今夜来，也只是痛心于我竟欺瞒他这么久，并无他意。”

    第123章 君偕老五

    宋芷几句话，把自己从家底开始卖了个净，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同时再把孟桓摘得净净。

    宋芷恨孟桓吗？

    想来是恨的。

    恨他独断专横，不顾自己的意愿，行将自己留，这几年孟桓给予他的，在之外的伤害又少了吗？

    但宋芷到底不希望孟桓受自己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