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战袄，嘶蹄鸣声中，挥舞刀，左突右冲，如临实战。

    刀锋过，如雪光闪过，木扎草人纷纷拦腰而断。

    烟尘，鼓声再响，阵型再次变化。

    须臾，有边军推数架樱炮，三将军炮，及洪武二十一年铸造铜炮，距离军阵三十步左右用架桩固稳，依次填充铁球，火药，泥土，对遍草人连发数炮。

    炮声隆隆，火光燃起，风过烟不散，校场中三军举臂齐呼。

    “好！”

    卫指挥使徐忠大喝一声，其同知，佥事，千等同时抚掌大赞。

    “此等君威，何惧残元！”

    明初实行军屯，京卫等地卫所称卫军，边卫所则称边军。卫军多是二分守城，八分屯田，三到五日一次。边军多戍守冲要之地，多三分守城，七分屯田，或四分守城，六分屯田，多以三日为准。如开平卫，全宁卫及辽东等地的卫所，守城重于屯田，对兵卒的练更甚他。

    喜抢劫的邻居就住在对面，别说偷懒，稍有疏忽都和自杀无异。就算不被鞑杀死，被某个给事中参上一本，照样躲不过一刀。

    况且，明初军队悍勇，用大杀四方来形容也不为过。只要敢找茬的，几乎是见谁揍谁，逮谁踢谁，打到你服为止。比起田，开弓箭，纵驰骋，挥刀杀敌更适合这些适应了战场，喜用拳和邻居对话的边军。

    将台上的大佬们看得兴致，阵中冲杀的老边军们也是游刃有余，便是勾补来的壮丁同样力傲人。文人的恩军就差了一截，习惯了摇笔杆，实在是不习惯玩刀枪。混在这支后队伍里的，还有以斩首功劳升任小旗的孟清和。

    边五月天，汗仍浸透了袢袄，模糊了视线。

    脚步似有千斤重，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腰刀。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排兵布阵，依号令而行，应该没问题。谁知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耗费力，在周围全是实诚人，挥刀矛，每一都用尽全力，连吼声都像是要扯破嗓，孟清和单纯想样省力气都不成。

    继续去，简直是要了人命，能撑到最后，孟十二郎都要谢天谢地。

    孟清和前开始发黑，几乎撑不住要倒地立扑，鼓声骤然加快，如雷鸣般的一声过后，练已到尾声。

    骑兵策退战阵，阵中将兵也重新组队，孟清和用腰刀支撑着，机械的迈动脚步。他大着气，腔里像是有风箱拉动，每一，间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耳际阵阵嗡鸣，听到的声音不再清晰，前的人和景渐渐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