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问：“谁人替你篡改的生死簿？”

    “小女名叫冯南声。”

    “冯南声。”判官说，“你斩杀冤魂上百条，罔顾是非不辨黑白，还何谈功德？”

    判官清楚吐两个字：“该死。”

    判官声音冷冽：“你修习法，难，只学过一个杀吗？”

    判官招功过格。心中默念过她的名字。中间的页册自动显她的生平记录。

    换句话说就是：

    这事不是刘军路可以嘴的，他再有胆，也不敢像缠着江风一样缠着判官。之前才刚被这人训过，他抱着，努力装自己不存在。

    冯南声声线发虚，已经是恐惧非常，却还是反问：“那谁该杀，谁又不该杀呢？那些恶鬼已犯孽障，留在人间也是为祸，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去杀其他人，这难就不是天理循环了吗？”

    “杀”字一，刺骨冰寒从冯南声里泛，她纵是人间大鬼，在判官面前，又何值一提？神魂俱灭，也不过他一弹指，一呼的事。但判官灭过人魂吗？再罪大恶极之人，也还在十八层地狱里慢慢熬着呢。

    判官打断她：“名字。”

    “狡辩！”判官厉声，“在本君面前还敢胡言！”

    冯南声立回：“是宗策！”

    第7章 领走

    人间生死，于判官来说，不过眨一瞬。万万凡几，但见时光似箭，岂知天曲如弓。他不能面面俱到，人多数还是要看自己的造化。

    冯南声立觉全骨碎，神魂将灭。嘴里告罪：“不……我错了，神君，我不知，我不知！”

    他为判官，生魂，亡灵，在他里，俱是天地万，不代表生灵就该亡魂一，生前所作所为，终应付代价。否则天地间哪里还有秩序可言？

    冯南声屏息凝神，侧耳去听。

    果然跟刘军路的一样，都有被红字修改过的痕迹。只是她的页面，涂改得更为夸张。原先的字迹没有被遮挡完全，依稀还可以看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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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因为生灵脆弱可贵，为神官，当怀仁心，好生而恶杀。可是，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即天地间万，于天而言，都如同丢弃的草狗，不会偏袒谁，也不会苛责谁。

    片刻后，判官将书合上，收回神识。看着她冷冷说：“你——”

    判官说：“本君不与你辩白。你为修士，就该明白，若生人为恶，鬼魂复仇，自是人间天理循环。你于人间生死横加涉，一心偏袒，大开杀戒，究竟是为天地正，还是为利熏心，自有地府孽镜台可以照尽。你欺人欺世，难还能欺骗自己吗？”

    宗策手里拿的那判官笔，虽然是赝品，却有着类似判官笔的神力。它的存在，必然和地府丢失的真判官笔有关。判官笔又称回笔，可以召功过格

    冯南声抬起：“我是为了救人！神君为何不看我救过多少人？”

。”

    “我本来还有八十年的寿！我祖上乐善好施，数代没有过恶事，功德厚。结果全被那宗策抢走了！”女鬼控诉，“他夺走了我的功德，还妄图炼化我的生魂！他篡改功过格，屏蔽天机，叫我不得好死，他简直罪无可恕！”

    冯南声小心抬着，窥觑判官的神。

    谁还没活过呢？真以为鬼没人权了？当地府是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