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神绷,眸光一闪，整个人虚脱地靠在桌案边缘。

    江风将手搭在膝盖上，问：“你爸妈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男生嘴角搐。转了个，不想理他。

    “把你送过来是你父母的选择，以前寄生在父母上是你的选择。他们不作为，而你不争气。大家同你，是因为在这件事当中，你们不是唯一的过错方，却是唯一的受害者。而且承受了远远超过你们错误的惩罚。可这并不代表你的叛逆跟依赖就是对的。”

    “你可以选择继续用他们的钱，对他们大呼小叫，然后怨天尤人，重新被送到行走学校里行改造。等到他们老了以后报复他们，遗弃他们，羞辱他们……你这么想吗？”

    江风：“从小到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为了教育你付过多少钱？”

    江风面无表地看着他。

    男生气：“我就留这儿！”

    男生：“那你的意思是，被送到这里我就是活该？可是我生的时候，他们也没问过我啊！”

    几人默不吭声。

门,那年久失修的木门嘎吱一声,里面四人一起看过来。

    “我送外卖，自己租房，还要上课。气温过四十度，温预警，学校都开始放假的时候，我们的工作是峰期。”江风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淡，听不任何偏见的绪：“每个人都要学习，都要大，你比别人晚了一步，不代表你可以逃避。这已经不是一个不靠父母就活不去的年代了。”

    “随便你怎么想，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可是，有没有一次，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什么事，活成什么样。用什么养活自己，怎么独立？”江风说，“你爸妈不你了，不会再纵容你了

    三人偏过，小心窥看他。

    男生：“什么？”

    江风停来说，“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护自己的女，你认清这一了吗？你们起码有一个好，有对有钱又肯钱的爸妈。这比某些人幸运多了。”

    男生一时语,没想到这事：“我……”

    “养孩给钱就够了吗？他们本就不称为父母啊！”男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挽起自己的袖，手臂上一条约十厘米的划痕：“他们明知这是一所违规的非法学校还是把我送来！我让他看我的伤,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还认为我是为了去说谎，看着我害怕得瑟瑟发抖在那里笑着说你变乖了。我艹特么！他们不是比鬼可怕多了吗？我宁愿呆这里也不要回家！”

    小山神察觉到几人之间气氛不对，蹭到江风旁边蹲着，不解看着他们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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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着他们的钱，享受他们的照顾，这一切你都觉得理所当然。他们给你支付足够的生活费，你心安理得地用了。因为你心底就是觉得他们亏欠你。他们哪里亏欠你？因为你觉得自己的父母必然是自己的，与生俱来的，逃脱不掉的。可是有一天你发现他们不你了，所以你慌张，憎恨。”

    “留这里让小山神养你一辈？”江风说,“他欠你的了？”

    然后就不声了。

    那个男生缩墙角，摇：“我不回家！”

    坐在角落的女生又开始低声啜泣。

    江风走去，随便找了个净的地方坐：“你不回家就一直留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