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错。”江风冷声，“纵然你有冤屈，却以多方式间接直接共杀害八人，即便是借由柳杉行恶，亦不能抵消你的过错。你丈夫需要制裁，围观冷漠者需要受罚，可你同样罪孽重，不可宽恕。”

    张瑶不服。无法接受，也不在意他的评价。

    她的魂魄在死亡之初，因为怨气，已经化成了厉鬼，理智跟绪与生前大为不同，变得偏激而恶毒，所以才如柳杉所说，在邻里各窜，试图行凶。时日再久，等她积蓄到足够的力量，恐怕就能亲自动手杀人。

    不过在被柳杉吞肚后，戾气有所化解，大脑已经朝着可以控制的方向发展。偏激的绪却一如既往。所以影响控制着柳杉，为自己杀人报仇。

    江风说：“让她申诉。”

    褚玄良便暂时摘掉了她嘴上的符箓。

    张瑶得到机会，立大喊：“我只是报仇而已！他们死了我难就不该死吗？”

    众人原本对她还有无尽的同，可听她毫不悔改，已经无话可说。

    江风：“他是谁？你杀死的那些邻里是冷漠，可冷漠从来罪不至死。冷漠不一定是人类的本，造成冷漠的社会又该怎么办？你要追溯源，向谁报仇？死多少人？你如今戾气未消，难是还想继续杀人？”

    江风见她神，估计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语气越发冷漠起来：“你不敢反抗你的丈夫所以只能忍受，你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去无法维持自己的生活，所以无法反驳自己父母对你的劝告和顾虑。你甚至无法说服别人相信自己的遭遇。你今日的一切，更多是一步步自己错过来的。你所有的无奈跟痛苦，一是因为别人的漠视，二难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够勇敢吗？”

    “你真要报仇，该先去杀你的丈夫，是他禽兽不如暴力欺凌你。再是你的父母，是他们没有给你足够的教育，又无法切实地为你考虑，更加冷漠地支持你的婚姻。还有过去的你自己，是你自己没有成一个果决利落的人。你在一次起诉离婚失败后，选择畏惧地维持现状，拨号报警后，又躲在暗不敢声。要论罪责，远不到他们。”江风说，“你觉得父母生养你有恩，不舍得杀害他们。那与你毫无关联，没有受过你恩惠的邻里，又为何非要替你主持公？”

    张瑶怔了，随后疯狂喊：“他们看着我去送死！他们是帮凶！他们就是该死！既然该死，我要杀谁是我的自由！是我的！”

    在场众人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多少施害人，就是从受害人开始转变的。

    人与人的区别，大概是从这里开始的吧。有的人想到的是，己所不勿施于人，而有的人想的是，将自己的痛苦加倍还诸于人，直至自己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