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瘦瘦的，让人以为一阵风就能够倒似的。

    他跟导师告了病假，慢腾腾的晃了琳琅日的摊位里，街外还很少看到黑发，一来却几乎几步之外就能见着一个黄人，琳琅日似乎只是他李光久开了一个，后走到如今的规模，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更别说李光久现在手上还有琳琅日的份呢……

    他不握这份不行，因为他代表这国留学生，他不握，留学生也留不住，到了琳琅日，就是到了自家地盘，当年跟着他的一群元老此时可都在这里，毕竟时间也才过去短短的一年不到，大家从来就没有断了联系。

    而他必须要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赫鲁晓夫翻脸之前能捞到多少就是多少。

    琳琅日有一家茶馆，是留学生最喜来的地方，李光久端来茶递到莫舒的面前：“那些红茶太甜腻了，我总是喝不惯。”

    莫舒没有客气，接了过来：“上回你传回去的那篇论文，上看了，他们对你很好奇，因为许多留学生来到苏联，都说苏联好，你是唯一一个说苏联不好的人。”

    “苏联好，好在苏联，不一定好在我国，理人跟人是一样，都是两只睛，一只嘴，但是人又不一样，因为我们生的环境，我们接到的理念，我们的历史，太多太多的差别了……”李光久抿了抿：“我从不觉得我们会是一个苏联。”

    莫舒摇叹气：“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你讲话让人很有挫败，你这个年龄……你的时间难跟我的不一样吗？比如我的一年时间是你的两年或者三年的样……”

    “你说我得年轻心成熟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李光久瞪了他一：“我知国现在什么样，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唱反调的人吧，有没有人骂我？”

    “我又不在国，我哪里知，我就是过来传话的，毕竟你是在这里学习，结果还整了篇痛斥苏联的论文要我传到国去，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在苏联被人欺负了，我说那可没有，你混得不知多好，还会见了赫鲁晓夫呢，这样一说，人就觉得可能你不是带有私心和愤懑去写这篇论文，而是有什么……”

    “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真当我小孩，被人欺负了，于是背着人去家面前说人坏话呢。”李光久翻了个白，摊了摊手：“总之等着瞧吧，我这也就是个预防，最迟明年，我就不得不回国了。”

    “明年？”莫舒一愣：“明年你还没能毕业吧，而且你现在研究所了，那不十年二十年你能回去？你啥都没学到，你回去啥？”

    “到时候你就知了。”李光久卖了个关。

    莫舒也没再多问，有时候吧，李光久事还真是孩气的，总是东一榔西一，让他本就摸不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