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虽然，我刚刚答应了你，但……我并不想。”

    闻言，卓昀先是一顿，旋即笑了笑，“哥，我该替你绾发了。”

    他见卓昀不回答上一句而是转移话题，担心卓昀心有不悦，劝：“昀儿，你先别动气。我并不是……”

    “我没有动气。”卓昀语气和缓。语毕，他就抓起卓亦忱的手，将人拉到妆台前，又着他的肩膀让他坐。

    卓亦忱心忐忑，正等着卓昀先开，对方却他上的钗环，正儿八经地拿修的手指开始给他梳理漆黑的发丝。

    卓亦忱无声地叹了气，他见卓昀始终不动声不置一词，像是打定主意要忽略那句推拒的话。卓亦忱只好继续先前没说完的话，“我并不是因为想离开你才这么说的，而是……我攀不起。”

    闻言，卓昀停顿片刻，又继续手的动作。银镜里，两人的面容映在一起，卓昀的脸从他一半儿。

    卓亦忱轻叹一声，用略带疲惫沙哑的声音说：“你依靠我，信任我，甚至是……喜，那皆是因为你还是庶民，你别无选择，你只有我。但如今，你要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到那时候，你不止只有我，你拥有很多，我又能算是你什么人？何苦让我给你锦上添……”

    这番话在卓昀听来，竟是觉着有些狠心，难他的只是因为别无选择？求他别离开只是因为想锦上添？

    卓昀太容易在哥哥面前败阵来，他手一松，整个放掉已绾成髻的发，双手抓着卓亦忱的肩，低哑着声音问：“原来，哥哥竟是这么看我。那容我问你一句，你当真舍得？”

    卓亦忱黯然地沉默片刻，正开，卓昀却用手捂住他的嘴。

    他只好别过脸去，不看他。

    卓昀却慢慢地伏了，修有力的手指从卓亦忱的嘴摸到颌，让他抬起来。

    “就算你能狠心离开，但我却舍不得。你有句话不对，我并未拥有很多，我也只有你。哥……”

    卓亦忱在心底苦笑，好不容易稍稍冷的心又被这一声低唤化了。卓昀的额抵着他的，还揽着他的腰，想挪挪都不行。

    他无奈叹：“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要是一切都没有说破那该多好，他就当不知卓昀的，这样或许能够坦然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