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面庞上还透着稚气，目澄净，纯粹洋，显少年人特有的执着认真。

    就和对他说“他还需要一个经纪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实在没法把林竹只是当一个普通的粉丝。

    钟杳收拢心神，轻气，郑重坐直：“荣幸之至，我——”

    “所以您至少得给我签十二个名！”

    趁着他动，林竹咻地竖起小狐狸耳朵，灵巧地把本转了个方向，克笔也他手里。

    钟杳：“……”

    “十个。”

    林竹稍一犹豫，讨价还价，双手张开竖起十指，瞄一钟杳，又弯去两个：“八个——”

    “给你签一百个。”

    钟杳哑然轻笑，手里的克笔转了转，笔帽一端敲上林竹的脑袋，任劳任怨地给他的小粉丝低写字：“要这么多，还有人买？回试试这东西能不能挣钱……”

    林竹托着半趴在桌上，满心喜看着他写：“我自己留着，谁都不给。”

    钟杳笔尖稍顿，抬望向真心实意兴着的青年，良久哑然一笑，落笔从行草不着痕迹地换回了正楷。

    一个杳字铁画银钩，是写了八笔锋。

    清晰工整的字迹落在经纪人贴装着的小便签本上，钟杳写得一笔一划，菜一上来，才签到第五个。

    “先欠着，慢慢还。”

    钟杳已经觉饿来，见林竹也陪自己不动筷，只一个劲地闻着菜香咽，索把笔帽一合，连本一起递到他手中，又给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在碗里。

    这里的师傅是淮扬，十余年前就来这里定居，手艺很湛，钟杳并不嗜甜，却也中意这里菜肴的清鲜致。

    海外漂泊三年回来，吃到熟悉的家乡味，一颗漂泊的心才算终于落定。

    林竹今天消耗颇多，见他动了筷，立即埋苦吃，抱着糖醋里脊和松仁玉米不放，腮帮一鼓一鼓嚼得飞快。

    钟杳夹了一筷笋丝慢慢品着，目光落在他上，渐渐溶成一丝清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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