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钟杳的问题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怔忡片刻蓦地回神，微微睁大了睛。

    钟杳蹲在小扎旁边，耐心地等着他的答复。

    林竹的心脏忽然悄悄了。

    ……不会不想的。

    他今天把那段视频发去，纵着手里的途径设法传遍全网，引导舆论洗清真相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惦记着那天试镜时的镜——想着钟杳会对谁那样笑，会贴在哪个幸运的家伙耳边，说那些温存暧昧的台词。

    他都已经是钟杳的经纪人了，自然觉得知足，也并不嫉妒。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心里终归还是有一极细微的失落。

    也就只是有一儿失落而已。

    饱饱吃上一顿饭，陪着钟杳好好拍一午戏，晚上再偷偷去躺椅上打两个，这一儿不争气的小念也就一定烟消云散了。

    他还没想过钟杳会蹲在他边，这样耐心又温柔地问他，想不想一起演戏。

    林竹心底满涨着喜悦满足，却又怕这样任会给刚和川影合作的钟杳带来麻烦，抿着角退两难，场务场的声音已经从背后响了起来。

    “不着急，小少爷得等晚上拍夜戏，到时候拿主意也一样。”

    钟杳一笑，温声开，抬手在他耳后轻轻了两，把手机到经纪人怀里，起由执行导演领到了拍摄机位。

    林竹坐在小扎上，浑浑噩噩地看了整整两场戏，整个人才终于从红烧的状态里冷却来。

    两场戏上午预先走过，这时候拍起来也很是顺畅。奈何卫导余怒未消见刺就挑，执行导演只能预先把人集合起来，不厌其烦讲着第三场的拍摄要。场边钟杳也和编剧拿着剧本低声讨论，大概是正在讨论接来的人设状态。

    林竹慢慢复活，用力搓了搓脸缓过神，努力想了一会儿自己能儿什么正事分散注意力，忽然想起吃饭前回了郑凌经纪人的私信。

    拒绝得有儿太直白了，不论对方说什么，都得好好措辞安抚才行。

    林竹了气，又慢慢呼来，努力叫自己沉稳一儿，别因为有可能跟钟杳一块儿演戏就兴得满地蹦。

    钟杳的微博两个人手机上都有，林竹切换了账号开后台，目光一扫私信容，忽然错愕地慢慢瞪大了睛。

    钟杳正和副导演商量能不能给林竹多加两句词，冷不防一回，自家经纪人已经满地蹦着窜到他边：“钟，钟，钟老师——”

    “怎么了？”

    钟杳微微挑眉，目光落在他攥着的手机屏幕上，心瞬间了然，笑笑接过手机：“怕你面薄，不好意思拒绝他。我预先说得清楚儿，免得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