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药碗，一勺勺将药喂给他，耐心地柔声引他说着话。

    社戏的烟火好看, 百草园的快到了开的时候, 十里洋场现在行赌, 几匹上好的赛都关在暨园，回不妨去跑跑试试……

    他说得耐心细致，灯光里，小少爷一锋锐戾气的外壳被尽数轻柔剥开。

    上的伤病难受都忽然变得难捱了，不愿服输又盼着能被缴械。林竹冷着脸，被钟杳圈在怀里细细拍抚着，指尖小心地牵上钟杳袖。

    钟杳低，瞳底映开一片温淡黯然。

    ……

    “卡！”

    第二幕终于拍完，林竹舒了气，神抖擞地床，跟着钟杳一块儿去看回放。

    卫戈平扶着机看了半晌，眉却皱了起来：“差了儿东西……”

    钟杳没否认，一手搭在林竹肩上，掌心安抚地落在经纪人的单薄肩。

    “是我没找对觉吗？”

    林竹的戏份始终少，又对导演的要求把控准确，还是一次遇到没能一镜过的况，闻言心微提：“您说，我再仔细想想。”

    “别的都不错，就是还是不够嚣张——服那一段绪变化控制的很好，前面发的脾气反而被衬得弱势了。”

    卫戈平，也不舍得训他，对着大洋彼岸的编剧霍霍磨牙：“也不怪你，有些编剧明明被人叫总编剧，这么一大段的剧本，居然统共就写了两句话……”

    钟杳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林竹有儿心虚，鼻尖：“谢谢您……我记住了。”

    “别的都好，前期注意一儿，你的气势得和你们家钟老师旗鼓相当，不能被他盖过去了。”

    卫戈平向来对他颇多信任，没再多说，一挥手示意化妆上来帮忙补妆，各门重新就位：“再拍一次没问题吧？”

    林竹自然再拍几次都行，闻言意识抬。钟杳一笑，抬手在他颈后了：“没问题。”

    一回因为自己的缘故重拍，林竹原本还有儿不安，被他这一瞬间脸红心，直到补了妆开拍前，整个人都依然还是乎乎的。

    钟杳扶了他一把，等林竹上床躺好，朝镜颔首示意。

    “《无桥》第七十二场第二幕第二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