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一本厚厚的册，一页页地翻找着。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易辰回来了。有那么一个瞬间，季楷扬希望易辰告诉他，没有找到，那个册上没有季文的名字，这个墓园里没有葬着他的父亲。但他又知这一切都是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易辰挠了挠，“他说往左边那条路走，我们过去吧。”

    人死后原来就变成了一个编号。他们顺着那条小径一直向前走，易辰每到一个分叉都要去看一，确定没有以后，再拉着季楷扬向前。埋着的是季楷扬的至亲，了墓园一直在找的人却是易辰，但他们谁都不觉得怪异，这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永远找不到也好，季楷扬想，这样他还可以自我欺瞒去。他有些后悔来这里了，为什么要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又为什么要一大早来到这里打破自己怀揣了五年的希望。别找了，我们回去了，季楷扬差一就要开，但他说不话来，他甚至挪不开步。易辰已经在一座墓碑前停了来，冲他轻轻地招了招手。

    季楷扬细细端详着墓碑，易辰以为他会哭，为此他特意在兜里准备了一包纸巾，但并没有。季楷扬站在墓前，反倒奇异地镇静来。

    “像吗？”许久之后，季楷扬说。

    易辰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没等他回答，季楷扬又说去，声音有疑惑，“和家里的照片好像不太一样。”

    “季楷扬......”

    季楷扬安抚地冲他笑一笑，“易辰，你去旁边等我可以吗？我想单独和我爸呆一会儿。”

    他用的问句，但语气不容商量，这也的确不是一个可以被拒绝的要求。

    “嗯。”易辰，“有事你叫我。”

    季楷扬扭看了一，易辰已经站到了两排墓碑之后，还非常盖弥彰地背对着他。

    季楷扬靠着墓碑坐在地上，手指轻轻拂过那张黑白遗照。他没有骗易辰，他是真的觉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