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了，披上衣裳：“带我去看看。”

    “是。”

    灯火熹微，天还没亮，王府寂静，训场也空无人。

    李苑在训场的铁栅门站定，揣着手向里面张望，看见两三个穿黑衣的人影，其中一个是小七。

    影七求了影四影五兄弟俩指，影四作为统领自然答应，影五本就嗜睡，大清早被他哥拖来训场，抱着石也能打起呼噜来。

    影七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金沙溢指间。

    他得厉害，寒凉秋日汗浃背，双臂衣袖挽起，青一块紫一块的肌。

    影五困得快睁不开睛，抱着训场的石狮：“唉呀小七……慢慢来吧……大清早的嘛非要来挨打呢，你是有多想不开……别说王府了，你就是从北华这一片找，能有几个敢跟我手的啊……”

    影四面无表，坐在一石狮座上，翻看着记录战术的旧册，用笔勾画，漠声：“太差了。”

    飞廉组的鬼卫仍旧有难以攻破的局限，在地形复杂时可以轻功辅助，这样的空场里遇上对手无遁形，很难活命。

    影五说得没错，在实战里，擅轻功弱格斗的飞廉组鬼卫太容易牺牲。

    影七无奈：“是，我会继续加训的。”

    影四合上旧册：“不可急功近利。今后我会慢慢教你，今日足够了，回去休息。”

    影五早就趴在石狮上睡着了，打起一串小呼噜。他打影七一只手足够，实在没什么挑战。

    影七挣扎爬起来颔首作揖：“多谢统领……我再留一会。”

    影四目视着影七许久，扛起睡得翻白的影五回园林睡觉去了。

    李苑在训场铁栅门外伫立，无言望着一伤痕灰土，仍旧固执留在训场里独自加训的小影卫。

    影焱走过来，给李苑披上一件衣裳保，抱臂望着训场里孤寂固执的影，朱微扬。

    “小七和您少时很像。”影焱轻声，“您当初在剑冢里也是如此，前辈说，要您拉断一万弓弦，您果真就那么了。”

    李苑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光莹的手掌和指节。这上边曾生了无数层茧，被父王着用药泡掉了，从此再不准他碰弓箭。

    “和我像……有什么好的。”李苑放手，远望着影七挥汗如雨的影，无奈笑笑，“一样被斩断羽翼，永远关在笼里吗。”

    影焱摇：“殿，您不会一直如此，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您自由。”

    李苑咬牙：“你们谁都别傻事，我这样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纨绔一世，足够。”

    影焱不置可否，颔首遵命。

    世间许多事，不是一位世殿能够掌控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