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找罪受吗？

    我记得她曾经和我爸吵架时牙尖嘴利的模样，但在最后那段时间，她却沉默寡言，从来没有附和过我的骂声。

    她拼了命给我剩一个弟弟。小地方的产房不算很正规，我在一旁陪同，听见她在哭，声音微弱，太虚，承受不住生产这项损耗元气的活动。

    我弟却哭得响亮无比，几乎要震天，击穿我的耳。

    我看着他们，恍惚觉，仿佛是她的生命力全通过，传给了这个新的小生命。

    9.

    我妈死了，我弟就是她的生命延续。

    他得和她很像，睛又大又圆，角垂，显得温顺又傻气，鼻也小小的，在冬天时会冻红。他的手和，就自己捂着鼻取，后面挪开了，不冷了，那儿却还是粉的，被我嘲笑说像只小狗。

    他得很慢，一年级检，他在他们班上男生排倒数第二，回来就跟我嚷着说以后要喝，我不理他，他就爬我上来，像是被欺负了一样眶通红。

    我弟说过很多蠢话，什么以后得要比我啊，什么几年后一定要掰手腕掰赢我啊，还有说自己也要去打工，肯定要赚得比我多。有一次我把他送到陈叔家，再去接他的时候，他正对着电视机，看彩广告看得津津有味。陈叔家的儿在边上对着我翻白，表全是“你弟弟到底是什么怪胎”。

    那次带他回来后，我也没说他什么。

    我知他的想法——说到底穷人的想法也都一样。他想要钱，想要过得开开心心，想让我不再为了他而那么辛苦。

    眨之间，就到了今天。

    我恍惚着，西装男人看我一，：“我建议你帮忙规劝你的父亲。你弟弟如果能被顺利接回去，他就会成为越家的继承人。你们的家条件，无需我多说，你也明白。他能被接回去的话，不仅能脱离目前的困境，过上好生活，接受等的教育和培养，他的未来也将会是一片光明。或许你没有听说过升云，我可以在这里向你说明分况——”

    后面他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去，反正只需要知那是真的很厉害就够了。我爸表变也不变，不知是不是在和我一块儿走神。

    我忽然向西装男人伸手：“你怎么证明你不是骗？”

    他一个诧异的表，仿佛在疑问我为什么有这想法，被骗也要有被骗的资本，他表瞬间又转好，示了几份文件与证明，又说：“如果你无法信任，我明天可以带你与你弟弟一块到越家以及公司总去，这总是无法造假的了。”

    透过他旁，我看到我弟从厕所里探个脑袋，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能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