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门响起时，他正伸手摸打火机想要烟，可是手一抖，打火机就掉在了地上，发一声重响。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瞬间如坠冰窟，发僵，可又像是被勾了魂，脑袋发昏。隔了不知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他才慢慢转过去，鼓起莫大勇气看向来人。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

    “见到我这么惊讶吗？”司年走来，随手拨着博古架上摆着的西洋玩意儿，神散漫。

    “不，我知你一定会来找我。”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们都说你是疯了，可我不信。”

    整个南城，活得最清楚明白的就是屠夫司年，哪怕所有人都疯了，他也不会疯。

    “你说得倒像很了解我。”

    男人苦笑，没有回答。

    司年勾起嘴角：“放心，我不会杀你。无淮留了你这条命，任你挥霍或是糟践，都与我无关。但让你活得太舒服，却是我的不对了。”

    “为什么不杀我？你不恨我吗？”男人语速加快，双盯着司年，似乎在渴求一个困惑已久的答案。

    可司年却嗤笑一声，“我总是厌烦你们这些蠢货，见天的把恨啊的挂在嘴边，无聊至极。我要不要杀你，全看我心，我还需要向你解释为什么吗？”

    男人微怔。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狂妄嚣张的话了，他蓦地想起从前关于屠夫的，恐惧的同时竟有些怀念。而就在这时，他发现门竟然又来了一个人。

    “谁？！”他倏然警惕。

    来人没有理会，目光独独停留在司年上。

    司年不用回就已经猜了他的份，笑问：“你来得倒是快的。”

    “今天不是周末，路上还不算堵。”段章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那段对话，可他的表没有半分不适应，依旧冷峻从容，风衣的袖捋起结实小臂，几凸起的青充满野。

    “你如果现在回去，也还不算堵。”司年微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