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么多年误会了她自己都实在懒得澄清了，何况另一位当事人恐怕比她还无所谓。

    本来酒量就很一般，更别说这么白的红的来者不拒混着去，徐嘉忆早就不知自己去的是什么方向。

    嘴上喊着要去厕所洗洗脸冷静冷静，其实基本上就只会往前走，脆把自己走到了酒店台上。

    此刻正是冬日，只有脑发的客人会到这天地方来，因而四周都空的。

    周围的霓虹灯闪烁，远方烟在空中飞起又陨灭，起起落落的光芒里，显得这个影好像是有单薄。

    拿着对方的大衣，方雨漫从背后接近徐嘉忆时，倏然听见他靠在栏杆上，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说着话，神沉醉而迷离，映照五光十的夜晚：

    “现在的烟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比我们以前读书时候的不仅款式还多，颜也好看，还没有那些七八糟的味，其实最重要的是，买了好多烟，每年都只能丢掉——因为每年都想和你一起放烟……

    以前也答应过和你一起养一只柴犬，但是我觉得总挂念着这个约定也不太好，背信弃义也不太好，脆就自己趁着搬学校以后养了一只在公寓里……”

    大概是觉得太理亏了，青年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笑了笑：“虽然不是一起养的，就当实现了对你的承诺吧，毕竟我说了那么多，好像也没有哪个是真的有资格为你到的。”

    后的方雨漫一直安静听着，觉脚像了铅一样重，她虽然没有见证徐嘉忆中事的每一分每一秒，但是这单纯的语言力量已经捶打得她心神震撼了。

    在她所不知的地方，一向看起来无无求的发小居然隐藏了这么多。

    只是窥见冰山一角，就已让人眶泛酸，心痛不已。

    停顿了好一会，徐嘉忆才复又开，带着笑意和几不可察的痛苦：

    “有时候我以为自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候，画面也全都是模糊的，什么怀念或者后悔的觉都没有，我以为这些回忆全都因为自己刻意遗忘而被渐渐清除掉了……但是在许多突然清醒，突然被击中的瞬间……”

    微微停顿了一，一字一句，饱：

    “魏杨，我发现我还真的有些想你的，在很多我自己都不知的时候。”

    所有记忆都会褪，都会遗忘，唯有那现过，就不会轻易磨灭。

    言语单薄如夜，却人的肺腑，惹得边看客都会心神动。

    读书到某个相似段落的恍神，在外喝冷饮唤起味觉的苏醒，抑或是整理旧衣时不落痕迹的叹息。

    这些由你衍生来的琐碎，在数年如一日的白夜里，

    汇成轻柔而遥远的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