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没再吭气儿。路上静的萧瑟，穿着明黄工作服的清洁工骑着小车儿停在他们旁边，开始分工，带起来人气儿，路过他俩边，还好奇的瞧他俩一。

    顾异是个信“早起傻一天”的主，只要能睡觉，不到日上三竿绝对不醒，加完了班儿基本在单位凑合一宿，鲜少能看到海晏的清晨，大扫帚落在地上的沙沙声儿，还带着儿不成型的韵律，对面不老远的工地有人带着安全帽晃晃悠悠的开大门，然后钻来一条土狗，猛摇尾。

    他仰仰脑袋，整个人儿倚在了车上，仍青白的光直往他上落，和他上那生机的劲儿在一起，就好像是这准备睁了的海晏。

    何易晞两停在那土狗上问他：“不走了吗？”

    “待会儿，多好的清晨啊，少见吧。”顾异笑嘻嘻撞何易晞。

    何易晞抬不以为意：“怎么着顾支队是不是还要作首诗。”

    “就我那知识文化平哪儿够啊，要不您给来首咏日？”顾异一扭脸儿，看见路边儿栽的银杏晃晃悠悠往飘叶，绿中夹着黄，正好正好掉在何易晞肩膀上，顾异手贱，伸手给摘了拎在手里来回捻捻又说：“小时候我不好好学习，我妈老骗我说不好好学习得来扫大街，我问我妈咱家不是特有钱嘛，嘛还跟我学习成绩挂钩了呢，我妈说那是因为我爸小时候学习特好，我还真信了呢。”

    何易晞也不他走，懒洋洋接话：“然后呢，考上年级第一了吗？”

    “那是，我这智商，没话说，我妈兴坏了，说我们老顾家得个科学家，还摆宴呢，就差给酒店门摆个大拱门了。”顾异忆往昔峥嵘岁月半晌，脸上兴采烈，一双睛笑的没影儿。

    何易晞瞥他一又问他：“后来呢？怎么就当刑警了呢？”

    顾异又瞪起来了：“瞧您说的，瞧不起我们人民公仆呢，那我后来，我后来——”

    顾异突然卡了壳，明显的顿了顿，手一扬：“嗨，忘了，反正就警察了。”

    何易晞不知为何侧过来看他：“顾支队有什么难言之隐？”

    “哪有什么难言之隐，主要是我忘了。”顾异笑嘻嘻挠挠腮，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儿，“可能是我与生俱来这爆棚的正义吧。”

    顾异嘴咧着八颗大白牙，天生带着染力，勾着看他的何易晞也跟着不由自主抿抿嘴，桃一垂，跟这秋风扫落叶逆向行驶，平生带一阵早的鸟语香来。

    顾异晃了晃神儿，又拍他肩膀：“何大仙儿，您以后能别老这么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