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借, 往九十九路上走。走到一半, 又起了大雪。

    明宴穿着裙，十分厚重, 偏偏上还挂了一件大的斗篷, 鞋里被雪浸透不说, 整个人也险些被淹没在大雪中。

    九十九不似平日清冷，门人来人往, 侍卫层层，明宴还未走到，便被拦了来。

    一次不成，他也没心去第二次。以往, 通常都是怀瑜来找他，他也没觉得有多困难。现到他来找怀瑜，这才发觉想见小国相一面，竟然比登天还难。

    明宴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连大明殿的九盏灯都懒得去领, 回到听荷小楼，不茯苓与芍药如何叫他，他都烦闷得不想理会。

    半夜被惊醒, 明宴睁开, 熟练的摸到床藏着的小刀，将自己十指划开。例行放完血，他嘶了一声, 随意的裹上纱布，又躺回床上。

    明宴余毒未清，放完淤血，昏脑涨，又在床上无所事事躺了几日。自从明宴被冠了个‘祸国妖女’的名，听荷小楼彻底成了冷。务府克扣每月炭火，到了雪天，屋里比屋外还冷。茯苓见他冻得手脚通红，一天到晚裹在被里，索不床，看着实在无聊，于是给他寻了一些话本来读，明宴这一日读：望郎夜夜泪涟涟，儿魂断闺房里。

    唏嘘不已之时，陡然生了一丝创作的灵。明少侠如今一穷二白，为了生计，不得不重新用起自己‘玉面小郎君’的笔名，了笔墨纸砚来，每日伏案桌前，劳苦忧思，吁短叹。

    他想起前段时间阿珺的提议，决心创作一些与小国相相关的作品，毕竟，此类闺中读，确实受迎。明少侠心：我与他朋友一场，如今我在后，无银两傍，克扣本少侠的吃，委实过得不太舒服，我姑且用个他的名号赚小钱，想必他不会与我计较。

    柳况听闻此事，面红白加，一言难尽，半晌才：“你觉得开心就好。”

    于是，明少侠参考了基本以前卖的较好的话本，东拼西凑，一本节极其狗血，人极其崩坏，改个名字就认不来是谁的第一本作品很快就炉了。他写书极快，且不讲究文笔如何，光写男女。此书叫他随便杜撰了一个名字，给柳况，结果三日后，收到了柳况的回信，说他的话本卖得十分火，务必要他多写几本。

    明少侠收到第一笔酬劳，连忙给听荷小楼添置了两个小火炉。他烤着手，慨地叹了气。

    茯苓得了，激动：“少侍，我们都要谢你！”

    明宴谦虚：“不用谢我，你们要谢怀瑜，就是小国相。”

    茯苓与芍药望着他，明少侠了个结论：“衣父母。”

    有了钱，明少侠笔愈发有神，挖空了心思把自己多年听折戏学来的酸啾啾话放在话本中。日夜颠倒的写了几日，听荷小楼的门终于被人推开。

    明宴当茯苓来为他换茶，他写话本之时，最喝茶，因此屋香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