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笑瞳孔骤然缩小，双目发红地盯着那侍卫。侍卫从远而来，踩过地面，溅起雨。庄笑突然从地上暴起，不顾一切地去捡起落在赵小岚边的簪。

    “人造了自己无法承受的业，就会像现在这样遭到报应。”

    “庄夫人，死后一定风光安葬你，也别怪庄兄，你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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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灯停顿一会儿，一声一声笑了起来：“只有我最懂你，你和我是一样的。若是杀了你，让你死了，你本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他嘶声力竭，笑到最后，猛地咳嗽起来。百里灯明明是胜利的人，此刻却比庄笑还要狼狈不堪。他恶毒怨恨地盯着他，如同地狱中的恶鬼，测测地骂：“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是你玩我，当年，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庄小少主，你可知这么多年，我每一个日夜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一闭上睛，就是我师父的脸，我师兄的脸，他们找我索命，要我生不如死！我杀了你，难解我心之恨！”

    庄笑目眦裂，神扭曲，死死地盯着这一幕。耳边，悉悉索索，传来了无数声音。

    握在手中，边的雨声突然消失了，他望着自己的手，成了一双少年的手，抬望去，只见他的父亲扬起剑，面上不带一丝犹豫，将她的母亲一剑贯穿。

    带的侍卫见此景，大喝一声，冲上前来。

    “坏了

    一边说着，百里的心渐渐平静，他站稳了，目光缓缓地落在赵小岚上，将当年庄笑说给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还给庄笑。

    说完，他的脖银光一闪，一条银线，猛地穿过他的咙。百里灯踉跄一步，平静无波，仿佛一直等着这一幕。接着，两条，三条，他的脖上，被无数的银针穿过。百里灯终于难以忍受，痛呼声，渐渐地，声嘶力竭。可是，即使如此狼狈不堪，痛苦至极，百里的脸上始终挂着兴奋的笑容。

    那针连着线，线的另一，被庄笑拽在手中。他失控地攻击百里灯。脖不够，要砍了他的手，切断他的脚，将他碎尸万段，要他死无全尸！

    他在一个小范围平地兴奋得来回走动，突然转：“你怎么敢学着正常人一样同别人朋友？你有资格吗？”他咬牙切齿：“是你害死了赵岚，是你杀死了他。”

    百里灯瞬间被银线削掉了手和脚，雨雾中又夹杂了一片血雾，纷纷扬扬。

    “时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你不会怪我的吧？”

    就在此时，雨声中，一阵中有序的脚步声从远赶来。庄笑木然着脸，也不撑伞，就这么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廊之上，已经齐刷刷站了十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

小少主，你也有今天？你自负狂妄，杀人满门取乐，却故意留活，寻你报仇。”百里十分激动，声音隐隐颤抖，甚至连手也在跟着挥舞，“你这些，无非是你活得太无聊了，太没意思！一旦有人报仇成功，对你而言就是解脱。你本不在乎谁杀了你，你也本无所谓活着，你以为，我会遂了你的愿吗？你梦！你千不该，万不该杀到我的上来！”

    一滴雨，落在洼里。滴答一声，激起层层涟漪，波纹中，冲上前来的侍卫，突然被扭曲成了一张贼的脸。

    这一幕，是他少时最绝望地一刻，睁睁见珍重之人命赴黄泉，而自己却连声都不敢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