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起（三）

    “韩之酌，有些话当着一晏的面我不好说来，但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有个数。”韩妈妈的意有所指，在场的除了年幼的韩一晏都听得来，她不再年轻的面容因为这句话更是老态毕，对韩之酌的语重心不再多表，又说：“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只能去怀念，而不能去拥有。”

    韩之酌还没表态，旁边的程裴倒是替他先说了句：“阿姨，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如果真的能自控，我们……肯定早就分开了。”

    韩之酌有些意外，偏审视着程裴，像是第一天见到他。程裴的不争不抢，不急不躁，刚才的那句话不像他的风格。韩之酌反应过来，心里有想笑，程裴为什么会抢在他前面发言，大概是想给他挡枪吧。

    不过程裴可能忘记，在他们面前的是他的爸妈。

    一对从一开始就反对他们的父母。

    “我和我儿说话，程先生还是静静听着比较好。”韩妈妈没有一开始的咄咄人，态度转变的让程裴奇怪，话里话外的意思固然不好听，表达的却婉转了很多。

    程裴不明白，韩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韩之酌说：“如果我能和女人生活一辈，也就不会和一晏的妈妈分开。”

    提到一晏的妈妈，韩妈妈叹了气，她看着程裴，横看竖看也没在对方的上看女的特征，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怎么就喜同了呢？

    她读过很多关于同相恋的书籍，没有一本是指责这一现象的，都是在说这一现象是自然的，存在即合理。她明白，可这件事落在她儿上，她怎么都没法安自己，理清楚自己。

    “我也不是非要你和一晏妈妈复婚，”韩妈妈说着泪就来了，她抹了抹睛说：“你就不能和其他的女人试试吗？”

    看着韩妈妈希冀的神，程裴忍不住撇开了目光，这神似曾相识，他妈妈也曾在他上投放过无数次。次次得到的回答都是让他们失望的。

    “妈。”韩之酌不是铁石心的人，看见自己妈妈的泪不可能无动于衷，他梗着嗓说：“我……我不能，我没办法，我喜他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妈，我不想放弃。”

    “你一句不想放弃，让一晏以后怎么办？”韩妈妈老泪纵横的质问着韩之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