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微乎其微地叹了气，继续：“表演是你的工作，无论以后谁和你在一起，都不应该为这个吃醋，你也不要想这些不重要的小事。你想演顾非，就尽力去争取，许哲一向要求很，既然有试镜这一环节，就不可能偏私的——”

    “我知的。”

    夏晚听他说“无论谁和你在一起”这几个字，心里忽然一阵混。

    如许哲说得那样，苏言对他的态度的确是化了。

    苏言再也没法对他像前几次那样很地说不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觉到，苏言正在以一前所未有的虚弱态度面对着他。

    好像一只疲惫又怯懦的老猫，垂丧气地好了和他分扬镳的全准备。只要他一伸手来想要靠近，就随时掉逃走。

    苏言从来没这样过。

    他有抓不住、又说不的恐慌。

    “苏言，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夏晚看着苏言，轻声开：“我、我真的想为试镜好准备，可是许哲想看的那段，是徐容第一次画顾非的戏，这戏，我一个人琢磨真的好难把握。你能不能陪我一？”

    “什么意思？”苏言猛地抬起，神一警觉起来：“陪你对戏？对戏？”

    “嗯，我……”

    “不行。”苏言不等夏晚再多解释就直接拒绝，他的语气斩钉截铁重复了一遍：“不可能。”

    夏晚有难过。

    他知苏言大概是觉得他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他也理解苏言的为难。

    他承认他想念苏言，想有尽可能多的机会和苏言相。可是他真的不是利用拍电影去蓄意接近。

    夏晚对于剧本分析其实是有自己的度和见解的。

    那一场戏的氛围，妙就妙在顾非和徐容之间的关系——那并不只是两个普通的年轻人在用神谈说。

    而是注视，与被注视的关系。

    一个哑男孩，光着躺在床上，被一笔笔地画来，画上两个小时。

    顾非是被注视着的。

    再一步说，顾非是在自知、清醒的况，被他悄悄着的男孩注视着的。

    害羞、暧昧，自恋中又缠绕着一分的觉醒和沉溺。

    这绪张力，绝对是整最难把握的一场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