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

    沈纯玉了额，“你怎么过来了？”

    顾河清在锦帐前停住了，“我看到你房间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此时已是夜了。也是巧，顾河清正理白天因寿宴耽搁了的公务，不经意间一瞧，对面房间的灯竟然亮着。放心不，他就搁笔走了过来。

    听顾河清这么一说，沈纯玉这才恍然发现周围一片沉沉的黄灯光。而他坐着坐着就了神，竟也忘了躺休息。

    房间的夜灯自动应。他从梦中惊醒后猛地从床上坐起，夜灯也得到应亮了起来。他没有躺，也没手动关灯，因此夜灯也就一直亮着。

    目光灼灼地盯了锦帐外的影好一会，沈纯玉幽幽地问他：“你就这样莽莽撞撞地闯客人的房间？”

    是不是见别人的灯还亮着，你也会温柔地问一句“怎么还没睡？”

    一个“客人”把顾河清砸一肚苦。心苦涩，他对着帐里的人平静地：“东临君把自己当客人，我却把东临君当好友。”

    “我何曾把自己当客人？！”神一震，沈纯玉剐了他一，显然忘记了方才所言，“你不要胡说八！”

    “是，我胡说八。”顾河清松了气，半没负担地认。

    静默了一会儿，沈纯玉挲着袖的银白云纹，漫不经心地：“我了个梦。”

    “想来是个噩梦？”顾河清关切地问，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带着几分款款缱绻的意味，“什么样的噩梦竟把你惊醒了？”

    “的确是噩梦，”沈纯玉慵懒地靠着床，轻飘飘地说，“我梦到了你。”

    顾河清：“……”这就尴尬了。

    我有一个心上人，他的噩梦是我。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也只能安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说明沈纯玉至少还是念着他的啊。

    他迟疑地开，自嘲，“莫非是我在你的梦里面目可憎？”

    “可憎？”沈纯玉拖了音调，意味地，“是有些可憎。”

    扎心了。

    最可怕的不是扎心，而是扎心后还得颜笑地死个明白。

    顾河清幽怨的目光透过锦帐黏在沈纯玉上，“我到底哪里可憎了？”

    “哪里可憎？”沈纯玉忍住笑意，故作沉片刻，这才慢悠悠地，“哪儿都可憎啊。”

    顾河清：“……”我是谁？我在哪？

    还没等顾河清有什么想法，沈纯玉又很快补充：“我逗你的。”

    顾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