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说，剧本他已经看过了：“有新东西。”

    乔贺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一周？”

    乔贺也笑了笑，说：“我还没去过。”

    乔贺怎么想，也不明白林汉臣找他的用意。

    副导演说：“小孩为了戏，真拼啊。”

    第29章 梁兄 3

    “《梁祝》再有新东西，它也是祝英台的戏。你是梁山伯啊，小乔，”团说到一半，索不说了，改问，“你们戏上哪排去。”

    “林汉臣，”团念叨着，“他那个《共工之死》我倒是听过，那个戏还适合你的。”又一撇嘴：“《梁祝》嘛……”

    “嘉兰剧院。”乔贺说。

    “穿这个穿了一周，”副导演小声嘀咕，指乔贺手里最后那张照片上的女式衣，“说裹也得绑上，穿衣服里。”

    乔贺想了想，也可以理解。有的演员和角反差太大，是需要靠类似的方式琢磨琢磨。

    就像团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名字上是两个人，可要论戏本，它归结底是祝英台一个人的戏。从故事开篇到结尾，祝英台这个聪明姑娘，想尽了办法，把那个世不让她的事几乎全了一遍，读书、离家、扮男、同窗、抗婚、扑坟……而梁山伯，除了参与英台命中一段外，这个人实在没什么亮。更别提让乔贺最恶痛绝的那两戏，十八相送，楼台相会——英台山前数番提、比喻、暗示，梁山伯一个饱读诗书的所谓才，居然愚钝木讷到如此不合理的程度。更别提楼台相会，他见与英台提亲一事是来迟了，竟悲痛绝，扭便走，回家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副导演在乔贺耳边说，林导半个月前就和汤贞定了这戏了。

    “嘉兰不便宜，时髦地方，”团说，“行吧，乔贺，去吧，成天坐办公室里也不是事。”

    但他还是说：“有。”

    林导说：“等排练吧。”

    梁祝这戏，在华人世界算是一等一的家喻晓了，连学前班的孩童都能对化蝶说个一二三来。草桥结拜、三载同窗、十八相送、英台抗婚、楼台相会……就这些段，搁护城河边随便找位戏迷票友老大爷老大妈，兴许都能一字不错地唱上几段。“梁祝？梁祝有什么好演的，”乔贺的老团听说这事，第一反应也是如此，他摘了老镜，看着乔贺，“你真要去？”

    乔贺也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去。如今写得好的戏本是越来越少了。圈小就是这样，狼多少。演员的，要么安安心心，在剧团重排老戏，要么削减了脑袋，往时兴的新戏里钻。乔贺偏偏是个脑袋的，像块铁树，谁来也削不动，从来得不到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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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导演。“平时白天穿里面，就睡觉时候能脱来，说是给演小女孩找觉，”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好一个男孩，衣服里面穿这个，你说是不是有变态啊。”

    “什么新东西？”团问。

    团一挑眉，瞥了一乔贺，不掩饰他的惊讶：“行啊，不错。”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接喽，”团说，突然笑了，“新东西？”

    乔贺想了想，斟酌着：“我还是先和林导过一遍，再来和你说吧。”

    导演助理问：“这个改完了，是给汤贞拿过去，还是等他来排练再说？”

意，这去了后片，和肚兜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