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想了想，尴尬地一笑。林导和副导演慨：“连个能让他过目难忘的人也没有。”

    “你就回忆，第一次见到你的观众的时候，第一次谢幕，被人呼着喊你的名字。第一次有人肯定你的价值，你想那个画面。有人肯定你，你的歌迷，你的影迷，他们那么你。你看着他，想象着他会告诉你，汤贞，我要的是你，不要别人，我要你站在这个台上。”

    林老爷说，英台在草桥上一相中了山伯。汤贞又说，他没有遇到过一见钟这类的事。他也不相信有这么回事。比起“一相中”，汤贞其实更愿意认为那是山伯心慈面善，旁人对他容易有天然的信赖，包括英台。

    汤贞又走到他边，背对着林导，听他在耳后说。

    我不知是谁教你的，小汤，让你有这理解。用这方法来一个人，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毁掉你。你这个想法太有问题了。你看乔贺，你看他，看梁山伯，这里面有个地方，你一定要搞清楚。你把他当作你的男人来，不是你的主人。你是用你自己去他，不是把你自己都给他。

    汤贞听得似懂非懂，林老爷说得嘴都了，费尽，无所不谈，看汤贞的表，他也尽力去理解了，却仍想不透彻。对于“”与“”，汤贞最多只有文字上的认识，缺乏真实的验。他胜在聪明，人表达的方法一共就那么多，动作、神态、语气、表……他摆来了，人家便觉得他懂，便觉得他演得好。可和是有区别的。

    “戏剧没有完全真实的。布景是假的，人是假的，为什么观众能投去，因为我们制造了一个境，唤醒了他们心相似的觉。”

    汤贞愣了。他想回去看林导，又被林导扳正了去看乔贺。汤贞眉簇着：“我……”

    汤贞开始张

你的时候还好，失去的时候你要怎么办，你把所有的你都挂在那个人上了，如果他决心要离开你，你能拿什么来挽回他？你连你自己都没有了，都是他的了，他一走，你日还要不要过了？不是这样的。

    林导上了台去，过了会儿把汤贞和乔贺也叫上去。汤贞说，林爷，我回去想想你今天说的，咱们明天再排吧。

    “观众？”

    林导摆手：“你不用想了，你想不明白。我也不能让你现在去正经谈个恋受一。这样，小汤，你过来。”

    林老爷难以置信：“一见倾心的觉你没有过，过目难忘的人你总碰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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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成你的歌迷，影迷，你的支持者。小汤，你在台十年如一日地练习，就是为了上台见他们的那一分一秒。你把自己所有的缺陷都藏起来，只把好的，只把你的快乐，你的才华，你最好的那一面展示给他。你舞台，表演，那你就把山伯想象成你最想要的那个观众。你他，也想要他你。你怕太近了被他看清了你，怕太远了他又看不见你。你把他当成你最渴望的那个观众，关心他，在意他，他，又怕吓跑了他。”

    “小汤，你看着乔贺，同样的，我们来唤醒一个相似的觉。你现在把他想象成你的一个观众。”

    乔贺很可以理解。在他看来，汤贞一个如此缺乏安全的年轻人，一见钟对他来说是太不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