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梁丘云说，把最后一个人名了个勾，放笔收起名单就准备走。

    隔间里就剩一个人。梁丘云低，看自己两手空空。

    “老爷要讲话，讲完就班了，”乔贺说，“英台，快吧。”

    是乔贺的声音，从隔间外面倏然而至。

    梁丘云跨上自己的机车，骆天天上来，突然从背后靠过来，在梁丘云后脖上亲了一。

    梁丘云低往停车场走，骆天天还抱着他一条胳膊。搁平时，梁丘云一准把他推开了，可今天骆天天脚有伤，梁丘云还答应公司负责送骆天天回家。

    骆天天一愣，他有不乐意：“什么……我就是和

脸上还有妆，是祝英台的妆，汗去，汤贞气得断断续续。梁丘云把汤贞一张脸起来，他目光来回逡巡，汤贞打扮成了女孩的模样，梁丘云反倒是整个剧场里最后一个靠近他的人。

    梁丘云抬起来，看见汤贞在不远的台上，和乔贺近近地站着。

    “你什么！”梁丘云一火了。

    “英台？”

    他声音低沉，那么富有舞台魅力，靠这么近，就贴在隔板门外面，汤贞甚至能透过隔板门面的空隙看到地面上投来的人影。

    有很多次梁丘云想过，汤贞如果是个女孩该多好。

    “有。”

    外面传来的声音，像是乔贺洗了把手。然后他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好。”汤贞满应。

    “你们工作太多了。”

    骆天天排在队尾，也和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样冒过来：“云哥，再见！”

    梁丘云放了他，让他走了。

    “云哥，我要走了……”汤贞抬起来，和梁丘云说。

    骆天天一把他一条胳膊抱住了。

    梁丘云看着汤贞的脸变了，像是从“汤贞”里一醒过了一条魂儿来，僵地望了梁丘云背后的隔间门，屏着呼。

    “你大约几回酒店。我一会儿回家。”

    “怎么还有啊？有一天没有的吗？”林导气，“你争取早回酒店，和乔贺把今天排的这段词再串一遍，让他给你把节奏重再捋顺一。”

    他把汤贞抱起来，像抱一个不设防的灵魂。汤贞全然地信任他。汤贞不应该拒绝他。

    “嗯。”

    “还好吧，就是工作。”

    林导让汤贞又在台上走了一遍位，汤贞一直站着，影有晃。“时间不够了，”林导说，“今天只能排到这，小汤，你今天晚上有工作吗？”

    没人听见乔贺的动静，他脚步声那么轻，一就到了门前。汤贞一直咬了嘴不声，乔贺是怎么听见他的。

    “我也不知，”汤贞说，他对乔贺笑了，“要不这样，乔大哥，我工作结束，给你打个电话？”

    梁丘云了所有亚星练习生的人数，每个小男孩走过来，说着“云哥，再见！”“云老师，再见！”梁丘云笑了笑，和他们摆手，还有小男孩来和他击掌。

    “我，”汤贞吞了吞咙，像是怕自己声音什么端倪，汤贞握了梁丘云抱他的手，闭了睛说，“我上就去，乔大哥。”

    刚才有人路过这里吗，他们也一样能听到吗。

    “不累。”汤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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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不累。”乔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