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林爷。”汤贞低了，一脸歉疚。

    戏剧舞台，没有清场一说。而且祝英台洗澡被梁山伯撞见这场戏，其实并不用汤贞脱多少衣服。他只需要一个背就够了。

    可尽如此，汤贞还是焦虑地站在幕布后面，手一直发抖。

    乔贺问祁禄，祁禄说，以前大家一起演，在后台换衣服，汤贞从不和其他人一起。说公司的艺人都是男的，后台时间又，没有谁成天看谁，但汤贞就是不行。

    “可能云哥有办法。”祁禄说。

    乔贺一回，发现汤贞不见了。

    汤贞台去了，漫无目的地走，谁也不知他想去哪儿，或是想去什么。乔贺站在台边，看观众席里稀稀拉拉坐着吃零的小男生，工作人员围在舞台边，一个个面面相觑，等着彩排开始。

    观众席最左侧第一排角落，一个外国女孩正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吻他。乔贺听见他说：“你能不能先好好坐。”

    汤贞绕了一圈，回来了。

    他没去找谁，就好像只是去散了散心。

    祁禄上前和他说了什么，他摇摇，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祁禄的。

    彩排开始之前，汤贞在席上跪了，他背对着剧场观众，两只手被宽袖盖住，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乔贺站在舞台一侧，听着林导走过去，和汤贞讲，这场戏，汤贞一定要演一个女孩的觉，一个女人、女，自最藏的秘密被窥探时的觉：“把扮男人的事忘掉，在这场戏里，你是个彻彻尾的女人。”

    乔贺觉得这很古怪。

    汤贞今年十八岁，才刚刚成一个成年男，就要从心底里彻彻尾变成一个女。

    汤贞，他从袖里伸手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的戏服是服装设计专门为他的，里外共五层，外面三层和乔贺他们一样的，只里面两层，汤贞穿了几个月，从未在人前来过。这会儿他把外面两件都脱了，林导蹲在旁边，跟他讲，到时候哪一件要放在哪儿，落在哪儿，要怎么放。汤贞张，低用心听着。

    然后他开始脱第三件。

    肩来。从乔贺的角度，能看到挂在他肩上两条女式衣的细带。

    然后是穿在里面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