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禄想起这个人又是一阵疼。

    “他周有工作吗。”

    祁禄愣了，问：“你带他去什么地方。”

    祁禄哈

    汤贞说他昨天睡得太晚，怕睡不着，所以偷偷吃了两片药，没想到睡过了，今天一睁发现在一个陌生海岛的酒店里：“我问了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当地人的语言我没听懂。倒是有一位翻译跟着我们，但现在小周带他去租船了。”

    祁禄“啊”“啊”了几声，非常短促。

    他不知汤贞怎么就答应了跟周轲回家过夜。他们俩在他看来也就认识了短短不到一年，平时接就在祁禄底，彼此本还不太了解，周轲又是个年纪比汤贞小的，一个脾气大、不会照顾人、肯定也没经历过什么风霜波折的富家弟。

    “没事，”汤贞轻声说，“小周把我的药盒带来了，他以为是维生素。”

    是周轲打来的。

    汤贞第二天午给祁禄打电话，祁禄听汤贞好像在一个闹市中心，周围人声吵嚷，汤贞要很大声说话祁禄才能听清。

    周轲没再回复。

    “家里没什么事吧？”

    周轲回复说：“我把他带走了。公司那边你帮忙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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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禄“嗯”了一声。

    汤贞两天后回来了，看他的样，在周轲那儿倒也没怎么吃苦受罪。祁禄观察他，发现他状态居然不错，工作了几天，还吃那个药，也没什么事。周轲时不时就给汤贞打电话。周轲这人也怪，要么就玩消失，人间蒸发，要么就离不开汤贞一样，电话一个个打起来没完。等到汤贞收工了，他没开那辆人球的超跑，开了一辆不起的雪佛兰，接了汤贞就走，第二天早上再给送回来。

    汤贞听懂了，在电话里笑。

    “可能一周吧，才能回去。”汤贞说。

    温心几分钟前刚和祁禄说了周轲这周过23岁生日的事。

    祁禄又“嗯”了一声。

    祁禄“啊”了一声，周轲那边沉默几秒，把电话挂了。

    “我和他们比划数字……这里的人反正不认识我，”汤贞笑着，不好意思似的，“真把价砍来了，发现又没带钱。”

    “我刚才想到看看，买纪念品，”汤贞说，“可这里的东西都贵的。”

    汤贞愿意一天天去，祁禄也落得清闲。汤贞生病以后，祁禄就是半个护工。这周轲来了，祁禄也终于有空了，偶尔在家陪陪老人，看看书，画画他的画，就是免不得要提心吊胆。一天半夜，祁禄在家睡着觉，接到汤贞手机打来的电话。他以为是汤贞又失眠，接起来。

    他又是那个气，似乎把别人半夜吵醒都是理所当然。

    汤贞以前从不会在电话里和祁禄闲聊这些。

    祁禄没说话，几秒的停顿。意思是没有。

    祁禄能觉到，周轲在的时候，汤贞很快乐。但快乐背后，隐藏的是暗汹涌随时准备反噬的不快乐。

    祁禄给他发短信：“没有。”

    祁禄真心实意希望，汤贞是真的在周轲上看到了什么常人看不到的优，或是真的心甘愿，才跟他去的。而不是因为病得太重，病糊涂了，因为神差，意志薄弱，对周轲产生了依赖，所以周轲说什么，他就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