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天正要谦虚，听见副导演说了一句：“说到台词，这么多年，还是谁啊，还是小汤！”他说着，手指敲桌，把周围一人的注意力都引过去了，“林导当年，当场改，他当场念，台念上两遍，上台张就来。”

    到了酒吧里面，骆天天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他看手机，梁丘云还是安安静静，和这几天一样，没动静。骆天天低玩手机，看到网上已经了一些戏剧协会颁奖礼的表演照片。他上翻了翻，挑了一张自己扮作祝英台的舞台特写，连同记者的称赞一同保存来，发给了梁丘云。

    每一位的名字单提来都是段江湖传奇，若没有些特殊照顾，别说常人，就连万集团的领导们都难见着他们的

    小伙，演得不错。有位老师端着酒杯，这样说。

    这一场派对持续到夜，中途骆天天接了个电话，走了。几位老师和乔贺拥抱过，也各自回家。小褚临走前和乔贺说，他在这边待到周二才回去：“乔贺老师，明天有时间来吃个饭，叙叙旧。”

    还没等到梁丘云的回复，有人过来，叫骆天天到前面去坐：“乔贺老师他们在里面，正说《梁祝》的事，褚老师请你过去。”

    “林导很自责的。说前几年最后一次排戏的时候，放弃得太早……这么一，把小汤也给放弃了……”

    骆天天说：“谢谢老师。”

    一桌人哄笑，骆天天在这时候坐过去了。褚老师笑着，看见他，忙起来介绍。

    ＊

    “这是天天，骆天天。刚才和我一块演《梁祝》的，他就是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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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贺让几个助理善后，他开车，把喝得一塌糊涂的副导演送回酒店。

    褚老师也跟着夸他，说天天台词背得特别好，祝英台那词，拿过去就会背：“我当年演过四九的，看着词，一句都想不起来了，他没演过祝英台，他都记得。”

    “当年就这一场戏，惊动了多少人啊，”骆天天听到前面有人声戏谑，数着手指，极尽夸张地嘘，“戏剧界、新闻界、电影界、娱乐界、评论界……就这普天之，仿佛就没有没看过那戏的了。多少人捧场，多大的影响力。我就记得，当时在系统里面，酸乔贺老师的人可太多了，说你乔贺，一个理想主义愤青，跑去跟大明星汤贞合作了，终于向商业世俗低了那颗倔的颅，以后别再装什么清了！”

导现在怎么样？”是乔贺的声音，在人多的地方也非常清晰。

    “林导快气死了……小汤那当年瞧着，那么瘦，排戏的时候受那些罪吭也不吭一声，你还记得吧，他就是不吭声。现在还是那样。跑去死了，也不吭一声，也不和林导讲，报纸上说连个遗书也没留。有什么过不去的，讲来不就过去了吗。不过人要是还有什么话想讲，我看可能也不会去死了……”

    副导演倒在乔贺的车后座上，开着车窗，嘴里还嘟嘟囔囔说些醉话。

    乔贺脸上原本还有些笑容，酒吧里一度是叫人陷其中的怀旧气氛，连笑也是柔和的，直到听副导演这么说。

    副导演摇了摇。

    “从前往后，再没见过这样的年轻演员。”副导演旁若无人。

    梁丘云，“云老板”，这一晚在万娱乐集团总，经过大主持人吕天正和万刘坤书的引荐，结了些了不得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