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认真。梁丘云却皱了眉，失笑：“有吗。”

    “有的。”女孩笃定。

    梁丘云说，可能是最近太忙：“回国以后一直在剧组拍戏，你也知。”

    女孩把低了。

    她有些羞赧，梁丘云吻了她的鬓发，她声音细如蚊蚋：“我是不是还是特别不懂得贴你？”

    “已经很让我知足了。”

    车行到另个路，再次缓缓停。陈小娴和她父亲住在一起，家教严格，她不能夜不归宿，这路上一番亲近，对她来说已是十分奢侈了。

    “我偷偷去看了大夫。”陈小娴临走前说。

    梁丘云看她。

    “大夫是华帮我找的，他也答应我，帮我瞒住爸爸，”陈小娴握了梁丘云的手，梁丘云的手掌轻轻挲她的腹，陈小娴说，“大夫说我这次怀，还是有危险……但……我想，尽量保住我们的孩……”

    梁丘云结动了动。陈小娴也有些激动了，她一双眶都红了：“云哥，我好担心……你说爸爸会同意吗，他会喜你吗？”

    “再等我一段时间，”梁丘云对她说，“等我向你父亲证明，我可以，有能力，给你一个家。”

    陈小娴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在爸爸面前帮你吗？”

    梁丘云说：“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一切给我。”

    万籁俱寂。

    骆天天坐在床边，一条白布蒙着他的睛，什么都看不见。

    酒店房里开足了冷气，可骆天天仍是在汗。几条裹牢牢扎他的，勒得他不过气。层层叠叠的祝英台戏服、假发，更如同网，把骆天天整个人从到脚罩住去，闷得他呼困难。

    墙上的时钟在零时候发一声钝响。不知时间又过了多久，久到骆天天已经开始昏沉。几扇门外忽然传“嘀”的一声，有人刷卡了这间房。

    骆天天意识抬起。他觉自己的脖都僵了，像不会动了一样。

    黑暗中，他听见一阵脚步声，熟悉的，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轻轻一声，是距离自己最近的这扇门打开的声音。

    骆天天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在门停了。

    他不来，也不走。就在门外站着。

    骆天天看不见他，也不知他是不是正看着自己。骆天天只觉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又把他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