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的记者：“然后一大早又来了。”

    曹医生见到周轲，发觉他上衣服也没换，还是昨天那个模样。不知他昨晚回去是什么去了。这实在是个不听话的，叫人心的年轻人。周轲坐在曹医生办公室里，看他买来的这份报纸。曹医生端咖啡过去的时候，发现周轲正在看那张《飞吧，Matty》。

    报纸另有一版，登着记者挖的汤贞过去几年工作日程表，以及在某家医院看病的病历。周轲问曹医生，这病历是真是假。曹医生到自己被他信任。曹医生说，的真假不好判断，不过汤贞服药这么多年，副作用很大，条件是被拖累得很差了：“他需要慢慢治疗，好好的休养。”

    周轲听了，也不说话了。

    曹医生中途去看了汤贞一次，他听说有记者伪装成患者家属，潜康复中心，拍到了在园里和其他病人一起散步的汤贞的照片。安保中心正在制订新的搜查规则。曹医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周轲把报纸搁到一边，周轲问：“汤贞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这才第二天，他就受不了了，开始心急了。

    曹医生说，这要看他恢复的况怎么样。

    “他能恢复成什么样。”

    “不敢保证。”

    “等他院了，他还会去寻死吗。”

    “不能保证。”

    周轲纳闷了：“那你们能保证什么。”

    曹医生说，保证他神状态的平稳，不会加重，尽量恢复成院后只要持吃药，就可以维持正常生活的平。

    “就不能痊愈吗？”周轲问。

    曹医生说，恐怕是不能。

    周轲静静瞧着他。

    “你不是成天找人聊天吗，”周轲又问，“汤贞没和你聊过他有什么，心事，烦恼。”

    曹医生说，心理咨询只是一手段，汤贞这个患者在转到他手上的时候，心理咨询就已经不备太大的效果了。

    “他没找你聊过。”周轲说。

    曹医生坦白讲，汤贞这个患者跟他说的话加起来每天都不到十句：“他至今都很怕我，不愿意见到我。”

    “为什么。”

    “很多病人都会这样，他们心理状态比较复杂，”曹医生给周轲讲，“有时候，他们觉治疗没什么用，不愿意见医生。也有的时候，他们心里明白治疗是有用的，所以更不愿意见医生。”

    周轲盯着曹医生的脸，认真听着。但看他那样，是不大能理解曹医生最后那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