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

    周苑要走的时候对曹医生说，她是经过这件事，才第一次如此地了解了弟弟的生活：“他实在没有多少金钱概念，不知自己平时多少钱，也不知收多少。妈妈留给他的钱，爷爷留的，外公留的……全是朱叔叔帮他打理。基金会那边每个月给轲发一封邮件，他也不打开看。”

    曹医生送她：“他平时销多吗？”

    周苑摇：“比起家里其他弟少得可怜。”

    周苑说到这，停脚步。

    “我最近……还在上课，”周苑看向曹医生，“咨询师在课上说，很多富裕家给了孙后代‘金钱’，却没能给他们‘财富’。”

    “需要辈教给他们，信任，沟通，托付……否则……”

    曹医生轻拍周苑的肩膀：“放松，别太张。”

    周苑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我看着轲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文涛说，轲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了，生活一团糟，心也不好，特别汤贞自杀以后，更是……恶化，轲就好像走不来了一样，连文涛都没有办法。”

    曹医生说：“任何一个人，在他自己的人生路上，都有遇到难关的时候。踟蹰，犹豫，跌倒，退步，一段时间的停滞，太正常了，你难没有过吗？”

    周苑愣了。

    “只要他最终还是继续向前的——”曹医生看了后的走廊，“你的弟弟，他已经开始往前走了，你发现了吗。”

    ＊

    吉叔摘的帽，抬看了前的裁店。

    司机在后把车开走了。吉叔推开店门，搅动了一阵风铃声。

    老裁在里正忙，看见吉叔沿着店的走廊一路来，他放手里的笔和设计图，摘了镜。

    几个徒弟还在旁边继续着绣工。

    “吉叔，吃了吗？”他问。

    吉叔瞧着边四柜上堆放的各式布料，还有衣架上挂的一件件客人送来，正等待修改的西装、礼服。他把手里的帽往旁边一搁，找了把椅坐了。

    “叶师傅，近来忙不忙啊。”吉叔问。

    老裁一翻边日历，看向吉叔：“再忙，误不了你穆家小寿星的工期。”

    吉叔呵呵笑了，从袋里掏一张纸来。

    已是七月中旬。老裁把吉叔的纸接了，展开看：“你老穆家的活儿，我什么时候有没完的？”

    纸面上是一组完整的数据，是少女的笔迹。

    老裁上镜细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