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汤贞凑近到周轲边。他要带他去诊所看看吗？

    ……

    ＊

    周轲中途醒过来几次。

    第一次是在那一天中午。也许是汤贞给他喂的退烧药起了些作用，周轲汗了，他睁开睛，是醒的，还没待仔细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他先低看见了枕在他胳膊上睡着了的汤贞。

    ……

    第二次醒，是汤贞把他叫醒的。

    周轲已经睡得失去时间概念了，梦也得七八糟。他上的被少了几层，穿的睡衣也不再是之前醒来见过的那了，连过汗的觉也没有。

    左手背贴了绷带，滴什么时候打的，什么时候的针，周轲也毫无印象。

    “几了？”

    汤贞说：“你睡了一整天了。”

    周轲倚着床坐起来，抬瞧汤贞忙碌的背影。汤贞这打扮像是刚结束工作，只脱了外，衣服还没换。周轲低瞧见自己床桌上，一小盅盖了盖的汤，温在里。

    周轲双盘坐在被窝里不动，两只手也放被窝里面。他睁了一半睛，看汤贞在他面前轻轻气，把勺里的云丝羹凉了一，送到他嘴边来。

    周轲闭嘴喝汤，把勺也给咬住了，汤贞抬看他，勺不回来，他才松。

    大概因为周轲牙太好，连喂了几他都咬勺。汤贞把温计放他嘴里，让他尽咬着了。

    汤贞工作还是多，他在家里忙碌，一边烧饭一边看笔记，就连给周轲果蔬时也念念有词，一页页地背台词。

    周轲烧退得快，连诊所也没去，大夫夸他是年轻格好，汤贞则认为主要是因为听话。周轲仰喝空了果蔬，药也主动吃。周轲在浴室里刷牙，冲过了澡，换好新睡衣来，自己抱着枕乖乖去主卧睡觉。

    大概是嫌重新铺的床不够，他又钻客房，把那绣了小梅的棉被一卷，用胳膊夹着抱回大床。

    直到睡前他都非常听话，任汤贞试他的额，任汤贞给他扣睡衣的扣，任汤贞坐在边唠叨他雨不打伞，刚了胃镜还跑去喝酒。

    为什么连这事都要汤贞教给他。

    周轲告诉汤贞，还有五个月，他就成人了。

    汤贞低看周轲的手，那手掌宽阔，手指修。明明比汤贞小三岁，但周轲看上去什么都比他大一号。“你真的还没有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