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贞瞧着那个人的面孔略显陌生，他想起来，刚才在酒桌上，是这个人拿他开了“肌肤若冰雪，淖约若”的玩笑。

    “这个成瑞，”方曦和事后讲，“还会说话。”

    汤贞吃完了饭，瞧着窗外月莹白，他走到窗边，低刚偷拿手机。

    比起总，方老板坐在汤贞边，倒更像真正的话事人。

    相比之，林汉臣导演与方曦和就很不熟了，是嘉兰剧院的朱经理要赴约，才把林老爷一起请来的。林汉臣在席上握了汤贞的手，问汤贞，如果在法国发展顺利，回来以后不要再“偶像”了好不好。

    望仙楼里的汤贞总是这样，他只会笑，谁也不知他什么意思，捉摸不到他在想什么。在这场合，人人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若说是冒犯了汤贞，那多半是冒犯了。可汤贞又不说，不生气，叫人心里

    一幅幅画像搬过来，抱过来，掀开画布，展开画卷，油彩的，墨的，中西各式的“汤贞”现在卷画纸上，容貌相近，唯神有差。

    一位送字的老师兴了。他的那副字展开了，是十四个字：“广寒仙月中，姑神人雪里来。”比前个多一个典故。

    “阿贞的践行宴，该由我们来办的呀！”总在席上说。

    成瑞说，他的亚星娱乐能有今天的成果，一要谢上苍，给了他们这样好的运气，二要谢阿贞，这么多年对公司不离不弃，三要谢这些年来，无数的老导演、老前辈，还有方老板，对阿贞一片赤诚的，无私的，才惜才之心。

    汤贞面尴尬，看桌上其他人。方老板倒是瞧着这边，笑眯眯的。

    还有写了字送来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一幅字徐徐展开。

像明星，觉得影响不好。事实上有时候就是那么一步，”赖一卓在酒桌上对汤贞倾吐肺腑之言，“阿贞，和你现在去法国是一样的。”

    “我们谁也给不了谁快乐，”林汉臣对他语重心，“神仙菩萨的事，你一介凡人如何得！你凭什么给那么多人快乐？”

    汤贞看了，表也没什么特别，是他一贯的那微笑。这几天来，他几乎每晚都挂着这么一笑容参加宴会。

    亚星娱乐成瑞总，带着汤贞的经纪人郭小莉，赴了最后一天的践行宴。

    汤贞笑了笑，又是他那笑容了。“没事。”他说。

    阎尚文导演和方制片人就更熟悉一些了，他导演生涯的巅峰之作《丰年》由汤贞担纲主演，方曦和兼制片、品两职。阎尚文将方曦和视为命中贵人。“我相信阿贞会成功的，”阎导举起酒杯，当众站起来给方曦和和汤贞敬酒，他醉意上来了，“别的演员二十岁的时候，演戏还像在迷里摸索着墙找路。阿贞呢，他是在海中遨游，哪里都是他的路。”

    “汤贞老师，”一位诗人从后面试探着，靠近他，“您好！”

    一连五天的践行宴结束，末了，是望仙楼里家宴了。方老板最风雅，众多门客在最后一天登门，追陪雅集，也专程给他们心的汤贞老师送行。

    汤贞立刻转，看见他。

    “总有光啊。”方老板示意服务员盛一碗虫草羹，专门给成瑞。

    藐姑之山，有神人居焉。

    “今天我这嘴啊太贱，您别生我的气。”对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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