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看好他。”

    周轲忍无可忍，给汤贞打回电话的时候，汤贞刚刚了王宵行的车，到了小酒店楼。

    汤贞一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听周轲问：“你是不是就不想给我打电话了。”

    黎刚夜，北京凌晨四。

    汤贞愣了一会儿，后街上不断有汽车呼啸而过。他想告诉周轲，他这边有位朋友了事，他不小心忘了，忘了问小周有没有吃夜宵，忘了小周早睡觉。

    周轲低声：“我挂了你三个电话你就不想打了。你知我平时给你打几个电话吗？”

    乐队几个人已经酒店去了，王宵行推开门，看到汤贞还站在外面。

    “对不起，小周，”汤贞忙说，他抬起看黎街的灯，“现在已经太晚了，你还是快睡——”

    “你就不能说句别的？”周轲打断他。

    汤贞睛眨了几。

    周轲无可奈何，他呼声又变重了——汤贞沉默了那么久，犹豫了这么久，在电话里说句“我想你”很难吗，不说那些唠唠叨叨的废话很难吗——他像是又要把电话扣掉了。

    “你别发脾气了……”汤贞低，好像重重心事，在心里积压着，被小周一个个电话挂得，挂得他更不知如何倾诉，“我在法国也是自己一个人睡……”

    ＊

    北京的夜寂且静，周轲愣愣听着，把手机更近地贴近耳边，他从没觉得手里这个电玩这么重要，周轲不自觉抬瞧了窗外。

    同样的月亮，汤贞能看到吗。

    “你去睡吧，小周，”汤贞说，又是那唠唠叨叨轻声呵护的语气了，“你明早还要上学……”

    “周六上什么学。”周轲说，再生不气来了。

    汤贞把手机放袋里，通话始终接通着。他随西楚乐队一行人上楼去找小，然后将小送去了医院。街上有狗仔一直追他们的车。汤贞回到自己酒店时已是零了，北京那边天也应该亮了。

    汤贞洗漱时几次对小周晚安，可每次通话结束不到几秒钟，对面又立刻打过来。

    汤贞钻被窝，手机放在耳边。汤贞一开始小声回答着小周电话里的问题——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了谁，那个叫小的年轻鼓手为什么会碰白粉。汤贞说，小的生母比小的爸爸年六岁，她将他带上了一条错路。

    汤贞声音变微弱了。“你还不睡吗，小周。”汤贞呓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