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云先生？”甘清笑问。

    “天天，”甘清在后面笑，“你哥今儿来了，来谢你帮他拉了笔投资。”

    甘清的朋友说：“哦，最后那位姓梁？”

    话音未落，一直在地毯上跪着的“汤贞小老师”突然扯动了背后铐住他的那条手铐。

    “是啊，姓梁。”甘清。

    ＊

    他们到底带多少人来过了不夜天，又与多少人笑着说过这句话。“汤贞小老师”有一张酷似汤贞的小脸，这仿佛是无价之宝。

    ……

    他们丝毫不顾及这是与丁望中的第一次见面，仿佛人只要来了不夜天，默认就都是同类。有了共同的秘密，彼此间自然也更亲密。

    丁望中心中又惊又疑，他意识转看梁丘云，却发现梁丘云一动不动坐在最角落那台小沙发里，板僵，那地方暗，旁人瞧不见，梁丘云也不声，只抬盯着那小孩的影。

    丁导从旁心虚地问了一句：“阿云？你说话啊。”

    旁那位富有的年轻人，在这时拍了拍丁望中的手背，笑着叫他放松：“放心，这不是汤贞本人，不了事。”

    “汤贞小老师”挣不开手铐，又听不见周围有什么动静。他仰起了，可前蒙着一层遮罩，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梁丘云走得再快，也甩不开那一幕幕，甩不开“汤贞小老师”的影。从楼梯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回，那好像是在哭的，又并不悲切，只是绝望，他到底在哭什么，一声，又一声，与甘清毫不掩饰的大笑掺杂在一起。梁丘云两发红，不忍再听，他也不回冲了不夜天。

蓬松杂，贴在脸上。刘海面，是蒙住了的一张罩，遮盖住半张脸。小孩只穿了最普通的背心短，两只手叫手铐圈在后面，贴着，那么铐着。他膝盖跪在地毯上，两块膝磨得满是伤痕，他的腰也直颤，摇摇坠的，好像受尽折磨，随时就会垮去了。

    “您认识一吧，”甘清抬起来，看丁望中，“这就是我那朋友。”

    ……

    又说：“梁先生，我看你坐那儿一直也不说话，对我这里不大满意啊？”

    “汤贞小老师”那张可怜的嘴颤了颤，突然虚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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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清突然笑了一声。丁望中看着梁丘云大步不停穿过屏风，与甘清肩而过，逃跑似的，丁望中忙跟上去：“阿云！阿云！”

    梁丘云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保镖们伸手要他的肩膀，却连握都握他不住。梁丘云西装革履，可这副之并不是手无缚之力的文化人，更像是一野蛮的困兽。

    朋友叹息着：“宝贝儿哟。”

    看着甘清脸上慢慢有笑意浮上来。

    “过来。”甘清的朋友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如同过来串门的客人，正招呼甘清家养的一只犬。“今天吃东西了吗？”朋友伸手摸了摸被保镖拖行过来送到手里的“汤贞小老师”的脸。朋友抬瞧甘清：“问你呢。”

    丁望中余光瞥见梁丘云的手放在膝盖上，那五手指有抖了，慢慢攥在西上。

    是夜，急

    “要是没了，你上哪再找这么大乐去。”朋友心疼。

    “这要不吃，还能气儿？”甘清嘴里的烟，往上面安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