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动，有人在挣扎，牵动着卧室里一架床都被铁链拽得吱吱呀呀的。

    骆天天听见“啪”得一声，是一记响亮的掌。

    “猫儿”安静了。

    梁丘云的手打完了这一掌，又在“猫儿”的脸颊上不舍地挲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是铁链碰在地面的声音，可能“猫儿”又开始试图挣脱。它果然是猫，听不懂人话，觉不到“主人”的失落和不快。骆天天只听着卧室里一阵推攘声，“猫儿”的重重磕到了床板上，又被狠狠甩了一掌。

    带扣开始解开了。

    骆天天坐在漆黑一片的衣柜里，他听见梁丘云压抑的息声，一不二不休的，梁丘云骑到了床上。骆天天忍着胃中的绞痛，他捂住嘴，他看到梁丘云压着那个“猫儿”往床的方向撞，“猫儿”像尸，一动不动的，本没有生命迹象。

    骆天天在衣柜里摸手机，他手抖抖索索地把声音关掉，然后拨一个号码。

    旧沙发上，梁丘云的手机响了。

    骆天天发短信说，他有急事，要约梁丘云在万寿百货大楼见面。

    梁丘云从卧室里忍着火气来，他翻开手机，骆天天以为梁丘云会看到他的短信，没想到梁丘云随手接起一通打来的电话：“喂？”

    骆天天听着梁丘云在电话里和对方应酬，梁丘云走回了卧室门边，即便讲着电话，梁丘云睛也盯着那只“猫儿”，哪怕后者死气沉沉的，本没有可以离开。

    骆天天不确定梁丘云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短信，也许现在梁丘云太忙了。梁丘云接完电话就把手机放了袋，他在卧室门外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回了床边。

    梁丘云从地上拾回那条铁链，再度把他养的那只“猫儿”捆起来，双手，双脚，捆在那张床上，捆扎得结结实实。梁丘云低又在“猫儿”脸上连了一阵，“我走了。”他低声说。他带上卧室的门，骆天天留意到他没有上锁。梁丘云穿回了外，着一张脸，快步离开了这间宿舍。

    骆天天站在那张床前。当看清了汤贞昏迷不醒的脸，泪疯一样沿着骆天天的面颊往淌。

    ＊

    梁丘云坐在嘉兰剧院贵宾包厢里，陪丁望中和几位香港客商欣赏歌剧《奥赛罗》。

    梁丘云心绪不定，他看得并不专心。

    丁望中倒是颇多：“奥赛罗这个人，地位低微，份贱，偏偏得了一个这么完贵的未婚妻，是不可能维持住的。”

    有个香港商人用别扭的普通话问：“阿云，你平时常来看戏吗？”

    梁丘云说，不经常看，他其实只在嘉兰看过两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