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女士冷着一张脸，也不言语。反而是妹夫在校。“不用谢，不用你谢，”他抬看了看自己的这栋房的天板，瞧见还有个二楼，他说，“我们跟他才是亲的。”

    房这么大，安安静静，没什么人说话。

    温心这会儿只想着，幸好汤贞老师不在家里。

    汤贞家客厅里坐了不少人，最当中坐在沙发上的那位，穿着袖裙，盘着发的，姓文，正是汤贞的亲生母亲。

    “我大舅哥在你们公司，一年能赚多少？”

    周轲扶着汤贞的肩膀，让汤贞在树底坐了。汤贞脖淌了汗来，T恤领

    妹夫虽说是妹夫，年纪比汤贞还大些。温心眨了眨，尴尬：“这……我也说不好。”

    妹夫在书房里瞧了一圈，没瞧见什么特别值钱的件，便去了。他原本还想烟，郭小莉开劝了一句，他就作罢了。

    这一家人来得突然。之前汤贞院，因为新闻发布会的事上了新闻，他们就和郭小莉联系过一次了，这次突然一家人坐租车到了楼，差被记者们抓了个正着。

   ＊

    汤贞穿着那双灰麂球鞋，五年以后，这鞋穿在他脚上，还像新的。

    只有汤贞的手被他攥得更了。

    祁禄今天没门，只有齐星在路等待他们。周轲陪汤贞散着步，时不时就摸手机看一，不停有短信涌来，他偶尔回复一条，其他的倒没什么异样。

    汤贞的母亲文女士看起来对这一切很难忍耐，是一行人中唯一的男士，汤贞的妹夫烈要求过来的。

    “阿贞现在已经好多了，院了，”郭小莉对他说，又看文女士，脸上保持着微笑，“多谢你们过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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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小莉从台来，坐回到文女士面前。祁禄过来了，给在座的一一倒了，给餐桌那边的汤贞小姨一家人也端了去。

    “是。”郭小莉说。

    他捧来捧去，无非是希望郭小莉答应他让新组建的 Mattias 在《大都会》封面上亮一次相。郭小莉这边在汤贞家里疼得很，还要应付彭斯，她说：“彭主编，我现在不负责 Mattias 的经纪业务了，你联系温心吧。”

    周轲牵着他走，走上一会儿两个人就要休息一阵，谁也不知周轲为什么这样有耐心，有善心、慈悲心，要这样照顾一个被这么多人放弃过的病人。汤贞走路时认真，到休息的时候就抬看小周的反应，也不讲话。

    《大都会》主编彭斯在电话里捧郭小莉：“当年你敢让周家那小爷爷，我就知小莉你一定有教他的办法！但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御有方——”

    彭斯“哎”了一声，电话就被郭小莉挂断了。

    周轲也低瞥汤贞的脸，又瞧汤贞脚上穿的那双鞋。周轲握着汤贞的手汗了，他松了松自己的手指，又把汤贞的手拿回来，重新攥住。

    “我还没和我大舅哥见过面，”妹夫说着，耸了耸肩，笑，“和玥玥结婚那年，大舅哥也没去。要不是他现在了这事，我们也没机会过来见他。”

    反而在书房里，一个男人，是汤贞的妹夫，正抓着“温助理”问问题。

    “当年我大舅哥离家走，在北京就是你带他的。”妹夫问郭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