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它。

    周轲终于翻一叠五年前的资料，从汤贞失踪的七月开始，到八月、九月、十月……他一开始站着看，七月那一本，除了大量关于那一年亚星海岛音乐节的资料备份以外，就是汤贞在新城国际电影节上担任评委，然后是汤贞的伯乐，新城影业老板方曦和事，再是梁丘云的《狼烟》在七月二十三日当晚首映礼，大获成功。

    周轲翻到一页，看到一张备忘录，是新城国际电影节评委会主席的秘书打电话到亚星娱乐公司前台，称他们联系不到汤贞。整个七月二十四日的电影节活动，汤贞全是缺席的。

    周轲对汤贞太了解了。可以去的工作，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缺席的。七月二十四日晚，在万寿百货大楼十字路发生了那起恶车祸——这些容，周轲已经都在曹老儿给他的资料里看过了。

    他有累了。周轲从边随手一张纸，丢在那架摇摇坠的行军床上。他坐上去。

    周轲继续翻那一年八月份的资料，也都没什么稀奇，汤贞在失踪过程中被指控召、毒、打人……这些容他已经都和曹老儿聊过了。周轲看到一张那一年的旧报纸，夹在这叠文件里，报纸上有亚星娱乐练习生匿名接受采访，声称汤贞是亚星一霸，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迫公司所有练习生都到 Mattias 的练习室舞，好把所有粉丝歌迷都引到自己这里。

    周轲看到这张报纸后面还贴了张便签，上面写着，查清有没有这么一个练习生。

    后面没有结果，看来是不了了之。

    周轲往后翻，又看到一张单，是他没有见过的。

    时间正巧发生在汤贞失踪期间，亚星娱乐前任乐队主唱栾小凡被人用锤击伤，大血送医院急救。这是一张医药费报销单。

    周轲坐在那架行军床边，把这几摞文件快速往后翻。汤贞被人发现的那天，上了报纸。汤贞居简，从亚星娱乐的档案看来，他们也对汤贞失踪期间发生的事一雾。汤贞秘密去了几次医院，留了发，暂停一切工作。汤贞在公司的帮助主动到公安局接受了发检，发检结果呈，但因为距离罗那音乐节已过去数月，加之有“潜逃”嫌疑，公众舆论群激奋，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认可。

    周轲坐在这间暗封闭的小档案室里，九月、十月份的档案里，已经很少再有汤贞的容了，绝大多数都是亚星娱乐的后起之秀梁丘云，以及亚星公司努力推 KAIser 项目的文件。周轲手里拿一张旧报纸，报纸上是汤贞五年前留着发，低着努力遮住自己的脸躲避镜的照片。

    周轲离开了这间资料室，从外面关上了门。

    走廊里几个亚星娱乐员工回冷不丁看见他，又看那间无人问津的小门。“轲。”他们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