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来了。他前段时间就觉着，吉叔几个人只要想找他，他不答应，就会立刻把这事儿扯到汤贞上。

    “我问问他吧。”周轲说。

    汤贞坐在保姆车里，隔着车窗，看到街边已经铺上了嘉兰天地艺术剧院金秋戏剧展的宣传画报。祁禄把车停在路边，汤贞被温心上了罩和球帽，他车，穿着件宽大的球外，把他脖里一小片吻痕遮住。

    汤贞在那个海报前面，仰着看了一会儿。他在海报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那都是五六年前，七八年前，曾在海外与他共事过的人。

    大家都还在自己的领域里工作着，不断新的作品。

    汤贞绕过了广告牌，走到那家唱片店门。店里的人很多，似乎都是来购买最新发行的单曲的。汤贞在门好奇地看了看，他望见了店里一张海报，然后不自觉就走去了。

    那是一张印着周轲的照片的海报，上面还有单曲名：《天狗》。

    汤贞似乎忘记了他周围有多少陌生人，这是不安全的，是会暴自己的环境。他走到唱片架前，在帽檐，看到店里最显要位置摆放的全是一模一样的唱片——每张唱片的封面都是一张黑调的儿童画，画里有被撕碎的月亮，是天上唯一的亮光，天狗将月亮吞吃殆尽了，一个胆怯的小灵魂在窗边独坐着，因为怕被天狗发现，这个小灵魂躲在窗后的影里，闭上了睛，不发一语。

    汤贞拉低了帽檐，觉耳边呼呼的，像是火车经过的声音，他往唱片店里面走。排队结账的歌迷太多了。汤贞走到墙角的试听区，摘一只耳机到自己上。

    他没有注意到唱片店窗外，街对面，正有不少狗仔的镜藏在树丛中对着他拍摄。汤贞的脸小，耳机很大，他低着，拿起一张《天狗》来看。

    上面写着。

    作词：汤贞

    作曲：汤贞

    唱片封底还印了一行手写的字迹：“我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听到了这首Demo，汤贞老师过去写过很多歌，没有一首是这样的。我听到了，觉得它应当被更多的人听到。”

    汤贞手有哆嗦，他抱稳了怀里的唱片，闭上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