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了吧，”就在队伍最前，有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了的女歌迷回，“新团都了，还在那汤贞汤贞汤贞的。”

    面一群小女孩被她一说，不自觉都安静了。

    阿姨好心好意讲：“汤贞不算亚星偶像。亚星小偶像从来都是很乖的，公司得很严的，没有谁像他那么五毒俱全。不用瞎心！”

    “可……”后面一个小女孩说，“可汤贞确实是亚星娱乐的呀。”

    “他在法国那会儿都签给监狱犯了！”那女歌迷讲，一副你们知个的样，“但那个公司倒闭了。亚星上上这么多人被他连累了多少年，怨不怨啊！”

    Mattias 的后台休息室门前挂着一张名牌，上面除了团队的名字，还有梁丘云和汤贞两个人名。两个人的休息室，却只有汤贞一个人在里面。汤贞站在化妆镜前，看自己发面的脸。

    “……虽然不知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郭提起梁丘云时，这样为难。

    “阿贞，我不会有太多耐心的，”梁丘云则每次都这么说，“一旦我不回去了，你在国会更受人欺负。”

    汤贞坐到了化妆镜前的凳上。他的手有颤抖了。每次录影前，汤贞都有这样的反应，他已经吃过药了，药效还没起来。汤贞拿一支笔，然后又翻开温心带的包里那本小的日程记录，开始翻。他记不起梁丘云上次回国是什么时候，但温心应该记了。

    是四个月前。

    去年一整年，梁丘云只回来了三次，其中两次大分时间都是在国拍戏——梁丘云非常忙，工作张，几乎排不开档期来录《罗在线》，就是偶尔回北京，也只是在公司谈一谈合同，或是叫汤贞去陪谁一起吃上顿饭。

    一年，只会和他见三四次……

    汤贞放笔，在化妆镜前趴了。汤贞把脸贴在自己的臂弯里，呼了一阵，然后又睁开睛。汤贞抬起来，眶红的，望向镜里。

    他可以……可以重新有自己的生活吗？

    如今他早已经不是“汤贞”了。对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来说，包括对梁丘云来说，他不存在任何价值。

    肖扬换好了演服，从门外飞扑来，抱住了汤贞的脖。KAIser 其余几个人也来了，看到汤贞休息室的桌上放着果盘，是给他们准备的。汤贞对他们每个人都笑，接过了他们送的专辑礼，还低，看温心手机里的演视频。

    视频正好播放到中段，周轲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来，半弯腰给镜的一个表冷淡的特写。

    肖扬在旁边对罗丞耳语：“不信你看汤贞老师，汤贞老师肯定能看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