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搂着他的腰，然后急切地亲他的脸，仿佛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等了。

    “小周……”汤贞睁开睛看他，不敢相信似的，哽咽。

    周轲在汤贞家里洗了个澡，换上一许久没穿了的睡衣。这是他十八岁那年买的，现在再穿，又短了一截。周轲没说什么，他意外发现这衣服上有衣洗涤剂的气味儿，很好闻，像是最近才刚刚洗过。

    汤贞还在厨房里忙碌，到现在还在给周轲饭。刀刃一碰在菜板上，锅里汤咕嘟咕嘟地沸腾。周轲在客厅里叼着烟，听着这动静，恍然间真就以为回到了许多年前。

    汤贞切了一阵，刀的声音又停了。周轲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听着汤贞已经来来回回切了十多分钟了，他站起来，走厨房去。

    汤贞背对着门，在利台的菜板旁边站着。他右手握着那把刀，手腕有抖，周轲走过去，没先看到汤贞的左手，而是看到了菜板上摊开了的切得厚薄不一的豆腐。

    这豆腐鲜，质地洁白，片片叠在一起，能一瞧厚薄不一，因为最上面几乎快要被染红了，沿着片片断面，渗去一的血。

    旁边的垃圾桶里丢着一盒盒切坏了的豆腐。周轲一儿心理准备也没有，也不知从他开始洗澡到现在，汤贞到底切过了多少遍。炉上烧的汤锅也拿来了。汤贞背靠着利台，着坐在了厨房的地板上，小周蹲在他面前，把他左手三手指上切伤了的伤拿到嘴边。

    汤贞抬起，看小周的脸。他的生活被小周闯得越多，秘密也就暴来越多。

    暴得越多，“汤贞”也就越发地像是个笑话了。他如今半疯不疯的，生活有一大半分都在不能见光的难堪和狼狈之中。一旦他生活的真实底被小周发现了，小周也许立刻就会退去，会躲开他了。

    这会把他们过去的那一回忆都毁得净净。

    汤贞沉在浴缸里，歪去了，搭在了浴缸边那块凹陷圆的黑石枕上。这块石枕是郭从浙江了十几万买来的。郭是多么明的一个人，却也被汤贞的病得一度痴信鬼神。汤贞想，他怎么能奢望永远以最好的样，生活在小周的回忆当中。

    小周已经吃过了晚餐，是尤师傅餐厅里一位新来的师傅的，看来不合胃，小周没吃几就不吃了。汤贞穿好了浴袍，了发，走台里。

    小周正在台上烟，烟雾缭绕的。小周看他一，把手里的烟掐灭在旁边的简易烟灰缸里。